那可真就凶多吉少了。
白茸找塵無念打聽小蒼山的事情,甚至要塵無念做了離火珠。小蒼山上什麼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葭月台,沈長離的住處,再聯想到前幾日槐魑之心的事情。溫濯神情越發凝重。
祝明決道,「或許……絨絨是真的去找他了?」
葭月台上住的那位道君脾氣可不是那麼好。況且,以白茸的修為,帶著那個只能維持一天效果的離火珠,真的能成功爬到嗎?
「我要去找她。」溫濯咳嗽了幾聲,面色越發蒼白。
祝明決說,「你去只會是送死。」
如今正是隆冬臘月的時候,小蒼山日夜風雪呼嘯,又趕上溫濯寒疾發作,這種時候,他去小蒼山找一個沒有任何線索的人,無異於痴人說夢。
祝明決嘆氣,「我去找人,想辦法打聽一下,問她是否在葭月台上。」雖說這種可能性也很小,但是是白茸生還的唯一可能了。
祝明決比溫濯理智,「我也擔心絨絨。但是,你清醒一點,你這種時候非要去那裡找絨絨,不過一起送命罷了。」
溫濯擱在椅背上的指骨因為用力而發白。
她怎麼能那麼傻。
就算真的爬上了小蒼山,去了葭月台,找到了沈長離。那般寶物,真的能隨意給一個非親非故的人?
溫濯出生後便纏綿病榻,見慣了人間醜惡,他溫潤常年帶著笑的外表之下,是一顆涼薄冷情的心。
他勸白茸,叫她不要去給他拿槐魑之心,是真心話。但是溫濯心中確實也從未覺得,她真的會去。
他沒想到,白茸真的會因為這樣一個縹緲的希望,便願意賭上自己的性命。
溫濯一時愁腸百結,擔心,憂慮,心中卻也有一點點無法抑制的卑鄙的喜悅。他以前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自己竟也會在一個人心中占據如此重要的位置。
他轉動輪椅,進入了房間,拿出了自己的那一隻竹人偶。
溫濯咬破了自己手指,不斷將鮮血滴入,小小的竹人偶顯得更為蒼翠欲滴。
因為失血,他面色更為蒼白,手指緩緩撫過那隻人偶,「拜託,一定要幫我找到絨絨。」
……
這一天小睡後醒來,白茸驚喜地看向窗外夜景。
昏黑的天幕中,正落下一點點清寒的飛雪,她的眼睛竟然已經可以模糊視物了,雖然視力還沒完全恢復之前的水平。
她從臥榻上坐起身來,終於得以四處打量自己這幾日一直居住的地方。
屋子陳設極為簡潔,軒窗旁擺著一張青玉案幾,上面有簡單的筆墨紙硯,旁側是一個劍架。再旁,她視線頓了一下,是她這幾日入睡的床榻,銅紋獸首香爐中正裊裊冒出一縷青煙,是迦南沉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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