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到底是什麼人,能強行遮掩妖蛟的氣息,能瞞過灼霜的劍陣之眼,他倒是很感興趣。沈長離從來不信天命,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和自己手中的劍。
男人濃長的眼睫下生著一雙清冽無情的眼,他自上而下凝著她,淡淡道,「明日,去約那個叫張霜如的男人出來。」
不是喜歡逛嗎?那便去逛個夠,逛到滿意為止。
白茸整個人都處於恍然的狀態。
他視線停留在她面容上,白茸神情都未變,依舊木木呆呆,她沒有看他,也沒有求他,只是一言未發。
隨即,女孩咬著唇,低垂著眼,輕聲說了聲,「好。」
「別忘了,你現在是重犯。」他陡然輕笑了聲,「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好好表現。」
沈長離再也沒多看她一眼,已經起身離開。
白茸繼續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裡,手腳冰涼。
不知又過了多久,有個女弟子推門進來,替她打開她手腳的鐐銬,把她放了出去。
白茸胡亂裹了一件外衣,跌跌撞撞回了丹陽峰。
丹陽峰一切尋常,戴墨雲見她這麼狼狽,甚至還有驚了一下,驚訝地問她怎麼了。原來,她被檢測出妖氣,被守衛弟子帶走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青嵐宗並沒有公開此事,戴墨雲只當她被選去參加劍術修習了。
白茸便也沒有多說。
好在,袖裡緋已經被人送回了屋子。她跪坐在地上,緊緊抱著自己的劍。
過了好一會兒,白茸方才麻木地起身,給自己的手腕腳踝擦了藥,勉強吃了一點飯,填飽肚子,身上終於有了些力氣,可以支撐她繼續活動。
白茸給張霜如傳了一道音,「我最近正巧有空。」
她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和男人溝通,約他們出門,發了半天呆,只發了這一條傳音出去。
張霜如竟然很快回音了,「正巧,最近封山,在會館無趣。那日與白姑娘的合奏極為愉悅,白姑娘近日倘若有空,能否再與某相約桃林,共奏古琴?」
白茸回了個,「好。」
與他約定了時間,明日未時在丹陽峰桃林見面。
隨即,她抿了抿唇。想起她至今仍不知該如何傳音給沈長離,他不想找她的時候,她便壓根接觸不到他。
白茸洗了個澡,收拾了一番,強忍疲憊,翻開了那本劍譜,開始練習心劍。倘若張霜如真是妖蛟,她需要自己保護自己。那個薄情的男人即便到場了,也絕不會憐惜她一分,甚至能毫不動容地看她死在妖蛟手中。
今日她有些昏沉,練著練著,腦內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不是袖裡緋的破砂鍋喉嚨,而是年輕男子清亮的聲音,語氣輕快,「你這發出的還能叫心劍嗎?這么小小一道道,我都寫那麼詳細了,你還學不會?」
白茸一個激靈,差點從臥榻上摔了下去,她左右看了看,窗外門邊到處都沒有人。
白茸呆呆坐著,又仰臉看天花板,天花板上還是沒有人。
「還真是個呆子,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之呆的人。」那聲音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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