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懷抱與氣息,天光昏曉,白茸腦內一片空白,每次被他吻都會如此,兩人之間,都是他徹底主導。他表現得簡直像是第一次碰女人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隨手鬆了她。
白茸喘著氣,手指尖都在發麻,卻面紅耳赤,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吻里顯然沒多少愛,只是徹徹底底的羞辱罷了。
清冷出塵的外表下,他就是一個性情這般惡劣的男人。
男人輕輕擦去唇上血漬,那張俊美的容顏無端顯出幾分清艷來,唇角卻依舊含著一絲傲慢、寒涼的笑:「白茸,希望你這次能守諾。」
「早點回去嫁人,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已經陡然轉身,衝出了這個書齋。
推門而去之前,白茸眼角餘光卻意外掃到了案幾對面懸著的一幅畫。
這幅畫掛在書齋的正中,極為顯眼。
白茸琴棋書畫都算是通曉,其中琴和畫的天賦最高。她從小便由京城明師教導丹青,只是,在家時她活得極為小心,為了不搶去嫡兄嫡姐風頭,她極少表現自己,上交給夫子的作品都是刻意往平庸壓,這幅畫卻不一樣,是她精心繪製,用了全部功夫的。
這是在那年沈桓玉生辰時,白茸與他的賀禮,也是給他寒玉簪的回禮。
光是顏料她便調製了很久,用上了石青,孔雀綠、文石……除去通常的礦物顏料,她添筆的時候還用了一點特別的植物汁液,這樣繪製出來的畫面不但顏色鮮亮,聞著起來也會有淡香。
畫名明月照玉圖,設色雅致,構思精巧。月下流水,流水映月,清溪里那塊寒玉正巧落在月亮的倒影中。暗示著,阿玉也在她心底,這幅畫她斷斷續續畫了兩月,雖然比不上名家大作,但是滿滿包含了她的心血。
收到畫時,他並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情緒,只說他很喜歡。
白茸沒想到,沈桓玉私下竟把這幅畫裱了起來,並且懸在了自己書齋中如此顯眼的位置。
她回眸,啞著聲音對身後男人說,「沈長離,把這幅畫還給我。」
沈長離神情漠然,看都未曾多看一眼:「拿走。」
他吩咐阿麥:「這宅邸里,還有什麼她的物品,打包收拾一下,之後一併還去白府。」
阿麥這時才敢進門,低頭道:「是。」
「畫拿給她。」他已重新在案幾邊坐下,提起一側狼毫,再不分一絲一毫的注意給她。
阿麥從掛軸中小心翼翼揭下了那副畫,雙手遞給白茸,神情為難:「白姑娘,請收下。」
白茸將畫捲起,抱在懷裡,衝出了這間書齋。
幾年過去了,這幅畫卻被保存得極為完好,毫無破損,白茸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乾涸的顏料。她的視線僵住了,陡然看到右下角的一行小字。
不是她寫的。
那是沈桓玉的字跡。
一行漂亮的小楷,用的和畫面底色同色的石青,不至於破壞畫面,寫得很隱蔽,筆鋒比平時都要飄一點。
「元盛七年,葭月。吾妻絨絨繪贈,珍存於此。」
白茸抱著畫,手指輕輕撫過那行字,眼淚已經開始不住地往下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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