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光並不喜歡窺探徒兒生活,除非感應到她遭遇生命危險,不然,白茸不主動喚他,兩人的聯絡都是切斷的。
他那日在袖裡緋中醒來時,原本預備出手將徒弟拉回安全區內,不料,卻意外再次見到這冰封千里的場景,千年前的回憶逐漸清晰起來。
他沒做聲,只是透過袖裡緋,遠遠看那男人冰封了獸潮,出現在了白茸身側,自然也見到他抱起她,在帳內旁若無人親她面頰。
白茸低聲說:「……他以前,與我有過婚約。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
楚飛光心想,看起來倒不像是斷乾淨了。
他看白茸手中這一管血:「這也是他給你的?我可以告訴你,他很大概率與龍類有聯繫。或者本身便有非人血統。」
楚飛光實在無法想像,人類修士,單憑自己的修為可以製造昨日那樣的場景。一個劍修劍法再超絕,也很難能修煉出那樣滂沱精純,能覆蓋千里的靈力,昨日見到的那個男人,顯然對這力量得心應手,完全不像是藉助了外力,便是他本身的力量。
可是……若是真是非人,為何又會看似站在修士這邊,莫非是來臥底的細作?
楚飛光想不明白。他對妖獸沒有任何信任可言。
白茸半晌沒說話,她心亂如麻,下意識辯解道:「師父,這血,是他從水牢中妖獸身上取來的。」
沈桓玉與她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從未有過任何異常,也未對她提起過任何。若是以前有人告訴她,阿玉不是人,她只會覺得是那人瘋了。
況且,如今的沈長離對她極盡折辱。有時候,她甚至覺得他很恨她,偶爾給她的一點點好,都像是心血來潮的賞賜,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折辱她。
在小蒼山時,沈長離察覺到她對他有所隱瞞,便毫不猶豫毀掉了槐魑之心。他怎麼可能願意將自己珍貴的心頭血送她去救溫濯。
那血不可能是他的。他也不可能有什麼非人的血統。
楚飛光沒與她多糾纏這個話題,徑直道:「倘若他真為龍身,且與天闕有所關聯。你還會繼續愛他,與他牽扯不休嗎?」
他聲音倒是沒什麼怒氣,很平靜,白茸卻愣住了。
「小茸,我的至交好友便是死於千年前的壽楚,死在天闕手中。我至今都記得,他父親來壽楚為他斂屍時。」楚飛光道,「八尺高的漢子,一塊骨頭都沒有留下,都碎成了冰屑。我幫他老父在無落崖給他建了一座衣冠冢,那時他剛成婚不久,孩子才滿月,遺孀終日在家以淚洗面,幾乎哭瞎了眼。」
「那時,我立誓要給他報仇。」
「沒過多久,天闕死在了神女手中。」他道,「我沒了親手報仇的機會,如今也過去了千年,我業已身隕。我本以為我放下了,可是,昨日親眼看到那個場景,我發覺自己壓根沒有放下。」
楚飛光說,「小茸,你是我這輩子收過的唯一徒弟,我希望你過得開心順意。只是,你若是堅持要與他在一塊兒,恕我實在是無法祝福於你。到時,我們也緣盡於此,你可將我殘魂重新封回劍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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