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到了此處。
唇在不住的發顫,她想見阿玉,無論如何,想親眼見他一面。
這是一處精緻的隨水小築,依山傍水,地勢極好,夜間淡,能清晰聽到一旁雲回崖的冷泉淅瀝聲。飛檐角上懸著一個大紅色的鮫紗宮燈,透出紅色喜燭朦朧的光亮來。
芍藥花窗並未掩窗紗,窗戶甚至也沒關,可以清晰地透過窗子看到閣內景象。昏禮確實低調,只是,仔細一瞧,室內四處都結藏著喜慶的紅。
翹頭案上的龍鳳喜燭燃了一半。
立於漆面案邊的男人個頭高挑,比一側婀娜女人高了一個頭還多,他身架子好,縱然是穿著這身喜服,依舊遮不住身形的頎長高大。
原是個性子清淡冷酷的人,如今被這一身濃郁的絳紅襯得膚如冷玉,烏髮白膚,玉帶勾出一把窄瘦的腰,烏皮靴,不顯半分俗氣,反而越發清雅殊絕,難得一見的俊美郎君。
楚挽璃滿頭珠翠還未取下,正含笑坐在琺瑯凳上,伸手挽了新娘青色喜服袖口,給他斟酒。
她腰間懸掛著一個精緻的夔龍玉佩。玉佩在她手中十餘年,陪她一起長大,每一處的花紋她都熟悉,她曾無數次用手指摩挲過右下角那個小小的玉字,這麼多年,她從未佩戴過那個玉佩。如今,這樣堂而皇之懸在楚挽璃腰際。
她邊仰臉對他說著什麼。
沈長離神情和往日差不多,神色略微溫和鬆散些,他視線掠過那一角紅色燈籠,沒平日那樣冷淡不近人情,眸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挽璃舉起酒盞,湊去他唇邊,想讓他喝。
「哥哥,你願與我如此,那白茸怎麼辦?」她喝醉了,嗓音很甜。
他沒接那酒,錯開了唇。依舊滿身清冷,只是手指支著下頜,狹長的眼尾掃過來,竟輕笑了聲:「她對你就如此重要?」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
白茸怎麼辦,與他有何干係。
大不了,之後隨意找個男人,把她嫁出去不就行了,他可以親手給他們操辦婚禮。
左右她也不挑,都會願意,誰都能乖巧侍奉,對誰都能露出那種怯生生的模樣來。
況且,她不是那樣的想嫁人?什麼都準備好了,甚至還在攢嫁妝,他以前見過她偷偷一遍遍數著那可憐巴巴的乾坤囊,只覺可笑得很,倒是個願意倒貼送上門的,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花燭之下,楚挽璃看那張俊美的臉,有些目眩神迷,這是她自小仰望,多年求而不得的男人,像是天邊一輪冷淡皎潔的月亮,終於被她摘下。
她復又紅了臉,小心問:「哥哥,明日,便要妖祭了,今晚,我,我可以改口嗎?」
她嘴上這麼說著,挪近了,伸手,想輕輕去解他衣襟與腰間革帶。
他沒動,似笑非笑,冷淡目光看住她。把她那點小心思都看透了,順著她話頭:「不可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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