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或許是因為她有心事。一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都沒有睡意。
依舊坐在紫花藤下,就著月光,在信手翻閱一本話本子。
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裹著一件紫鵑色小襖,下著散花百褶裙,身段十分玲瓏,便是這張細眉細眼、平平無奇的臉,被月色一浸潤,倒也顯出幾分溫軟靈秀來。
察覺到男人在身側站定時,他衣衫上裹挾了一段從外頭帶入的寒氣,並濃郁的花雕酒香。
定定站在她面前,已經不知站了多久,冷得像是一塊冰雕。
見他沉沉看著她。
白茸瞌睡一下都醒了,整個人登時都清醒了。
他披著鶴氅,內底月白長袍下擺繡著一叢蒼灰墨竹,男人雙腿修長,身姿挺拔高大,壓迫感極強,月下清冷眉眼看不分明。
她心中激起了一點不好的預感,站起身,後退了幾步。
「你是白色的兔子?還是黑色的兔子?」這句話已經讓她後背開始發麻。
他垂下眼睫,似笑非笑,「來,既是兔妖,便化個原身,給我看看。」
聲音里有點抹不開的譏誚。
她後退了幾步,低聲道:「我,我不願。」
強迫人形妖獸化回原身本來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她不願意,也可以理解。
「我姿容平常,資質拙陋。」她已經退無可退,恐懼地看著他,「公子龍章鳳姿,瓊林玉樹,小女子實是配不上公子。」
她已經盡力把自己的臉往低調里變了,如今用這容貌在外頭行走,注意她的男妖少了許多許多,讓白茸心裡很是自在,從小到大,她的容貌就沒給她帶來過什麼好事,反而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災難。
從那個王爺開始,到去青州的逃荒路上差點被賣,再到去青嵐宗後的遭遇,她頂著如今這張臉,舒暢多了。卻沒想到,如今她容貌都已經這般普通了,卻還是得在大路上被擄,他為什麼還是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配不上?倒確實配不上。」他冷清的眸中露出一抹譏誚的笑。
低賤的兔妖怎麼配得上他。
男人低眸冷冷笑道:「既是兔妖……豈不是終年離不開男人?都能聞到味兒了。今日,不如我來替你夫君分擔些吧。」
省得她連這院中護衛也不放過。
她如遭雷劈,聽到這樣粗鄙的話,從這衣冠齊楚的清貴青年嘴裡冒出,他似也不覺得半分羞恥,冷冷吐露,已經伸手把她提溜近身。
是喝醉了,還是瘋病又發作了?
那個叫做宣陽的侍從低著眼,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隔著單薄的小襖,她背脊被身後槐樹樹皮磨得生疼,腦中嗡嗡作響。
男人一條修長的腿卡在了她雙膝之中,大手掐住她的腰,讓她完全動彈不得,成了一條案板上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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