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盯著這裡看,他已覆下袖子,平淡換了右手給她。
右手是他持劍的手,以前從不與人接觸。
她也沒說什麼,繼續給他把脈。
那雙手很大,腕骨修長,指骨也是細長有力的,只是覆著一層薄繭,她問:「公子可也會用劍?」
「略會一些。」他懶道。
白茸咬著唇,愣了片刻,還是什麼也沒說。
外頭風雨呼嘯,妖界冬季很冷,這裡不知是燒了地龍還是用了某種法寶,室內溫暖如春,兩人這樣安靜對坐,都是話少的人,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看到了這一幕,估計還會覺得有幾分安逸的和諧。
白茸細細記著他脈象,拿出銀針,試著通刺了幾個穴位。約莫過了一炷香功夫,她遲疑著問:「公子以前是否中過毒?」
「瞧著像是陰寒的花毒。」
她想到他忽然發作的頭疾。她這段時間在這裡翻閱過許多失傳的醫學典籍,其中有一本草木經,講的便是妖界的各種有劇毒的靈植,她自己以前中過的那一株曼陀羅花毒,毒液便有致幻的功效。
這種毒素一旦蔓延到頭部,很容易導致神思混亂,她看他脈象,瞧著像是有了許久的痼疾,毒素囤積在體內一直不得發作,越積越深,因此才會導致這般嚴重的頭疾和幻覺。
他沒說話。見她細細的手指安靜地搭在他手腕上,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以前曾中過朝顏花毒。」他淡道。
「如今已無礙。」
朝顏花確有致幻之效,此花在雲山有分布,她遇到過不少中了朝顏花毒的小妖。只是此毒不難解,對他這般修為,壓根不算什麼。
既是已無大礙,為什麼還要找她看診,她想起那日他頭疾發作的樣子,屬實不像是無大礙。
只是,既是他自己這麼講了,白茸便也不再多說。
她找他要了筆墨,慢慢研著墨,琢磨著提筆給他開了一個藥方,就按著解朝顏花毒的路子開,順便也加了些安神調息的草藥成分。
她垂著眼,認真寫著方子,偶爾停下思索,潔白細碎的貝齒便會不自覺咬著筆桿。
昨夜風疏雨驟,換來了今夜殘雨過後的平安,這一間小院極為安寧,在寒涼的夜色里泛起一點溫暖黃昏。
她就這樣坐在菱花窗格下,今日穿了件月白的立領衫子,露出的一截柔軟纖長的脖頸,上頭還留著他留下的印記。
他支著下頜,凝神看著,視線掃過。
寫完後,白茸拎起了那張紙,輕輕吹了吹,待墨水稍干,便遞給他。
見他在看那張方子。
白茸便收好銀針,拎起藥箱站起身,客氣且謹慎地行禮:「天色也晚了,既已給公子看過診,我便先行告辭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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