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喜歡枕她膝上小憩,那時她經常會用手指描摹過他的面頰,他就睜眼朝她輕笑,笑得特別好看,還會叫她寶貝。他的寶貝。
「九尾妖狐幻化的你,也不是你。」她呆呆的,顛三倒四地說,「那幻術對我沒用,我都可以一眼認出來你。」
他化成灰她也認識,不會因為易容術而認錯。
沈長離顯然沒料想她會這樣回答。
他沉默了,面上笑意也消失,只是一言不發,眸光陰冷看著她。
她仰目看他:「九郁現在還在外頭嗎?」
「我求求你。」她幾乎要把唇咬破,面容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哀求道,「你放過他,留他一條性命,我保證,這輩子再也不會見他了。」
沈長離面上那點和平日不同的異樣緩緩消失了。
他唇角掀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緩緩說:「放過他?」
他看向那一張喜床:「世子妃若是讓我滿意了,倒是可以考慮。」
沈長離將一物擲到她腳下。
那是一個繪著陰山紋章的腰牌,上頭還沾著新鮮的血跡,那是九郁的隨身物品,從不離身。
九郁真的在他手中。
她心狠狠一沉,像是被一隻看不到的手揪住了,隨即緩緩沉入了看不到底的深淵。
雙唇都克制不住地發抖,他將她驚惶的模樣盡收眼底,譏誚更甚。
白茸太熟悉他這樣倨傲殘忍的神情了。
之前他沒有騙過她。
白茸心頭燃起最後一線希望。
是她太蠢,心存僥倖,覺得他會放過她,覺得她還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是她連累了九郁。
外頭風聲呼嘯。
她在沈長離身邊坐下,依舊呆滯,一動不動。
「世子妃以前不是很會服侍男人,怎麼,這麼久不見,忘了本事了?」他漠然道。
白茸唇顫了顫。
她向來知道他的癖好。
她還穿著大紅喜服,雙手不住打顫,解了三四次,方才解開了外裳繁複的系帶,脫下了那一件寬大的繡著蓮花纏蛇紋樣的喜服外裳後,就露出裡頭的青紅襦裙。沈長離依舊一動不動。
白茸緊緊抱著自己,想維護自己殘存的最後一絲尊嚴,她畢竟還是個有羞恥心的人,只能看向他,神情透著哀求。
可是,他眸光冰冷,毫無憐憫。
她比以前瘦了許多,單薄得像是一片紙,鎖骨都凹了下去。她來青嵐宗前,多年被人細細呵護精細養著,看著纖細,身上其實有肉,如今都掉得差不多了。
她抱著自己,抑制不住地打哆嗦。
感覺自己像一條流浪狗,趴在這個金尊玉貴、衣冠楚楚的清貴男人身前搖尾乞憐,他卻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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