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九郁的,要怎麼還清。
至少要賠給他一條命。
白茸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像是一條死魚,躺在臥榻上。
沈長離傾覆下來時,從那濃郁的芍藥香中,還能聞到一點他身上清淡的迦南香味。
他原本不太高興,但是來了之後,情緒似乎又好了些,狹長的眼底有幾分慵懶,男人那雙有力的臂膀抱著她的腰,把她收在懷中暖著,清瘦精緻的下頜,就擱在她頸窩裡,他乾淨的烏髮也落在她頸窩。
她寢衣十分寬大,袖內藏著一根被磨得很尖的簪子。
電光火石之間,她細瘦的手指死死握著那一本簪子,反手便要捅入他胸口。
那一根簪子未刺出去,便已經到了他手裡。
他細長的手指隨意把玩著這一根簪子,看了一眼那尖頭,估計打磨了至少四五日,遠遠一扔,便扔到了不知哪裡,簪子落在青玉石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俊美的面容沉了下來,掐了她下頜:「果然還是這般蠢,玩不出什麼新花樣。」
日日都是如此。
白茸依舊恢復了之前死氣沉沉的模樣,一言不發,也不看他。
沈長離手指伸過來時,她身體便已被他馴得熟透了,自然而然知道他要做什麼,於是,她忽然又像是活了,那一晚可怕的場景又開始浮現在腦海中。
她渾身都僵硬,面色瞬間慘白,雙手拼命揮舞。
像是又看到了那一晚的場景,看到了那個滴血的頭顱。
她哭了,含糊地叫著:「九郁,九郁。」
這種時候,叫出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對他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
身上男人動作頓住了。
她還在驚魂未定地喘息,迅速脫離他,縮成了一小團,整個人都克制不住地顫抖。
他太陽穴又開始一跳一跳地疼,冷冷泵出幾字:「滾出去。」
他手背上青筋直跳,琥珀色的眼底蔓延起絲絲縷縷的赤色:「你真以為我殺不了你?」
白茸衣裳都沒系,迅速從臥榻上跳下,頭也不回,光著腳丫子,踩在青玉石上,便往大門不要命地跑。
晚風獵獵,拂動了她的長髮,她不要命朝外跑著。
兩個守門的宮女見她這模樣,都嚇得臉色發白,迅速合上了沉重的大門。
……
她似乎是在大門前就又昏了過去。
醒來後,她意識到,那一晚上,她應該算是熬過去了。
之後,沈長離再也沒有來過汀蘭宮。
簪子找不到了,只是,那日白茸要刺殺他的事情被似乎也沒有被傳出去。
她身為人,敢在妖王都刺殺妖王,罪不可赦,妖族原本便仇視人類,按照妖界的律法,她應已經被處以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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