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不染塵埃的白色雲靴,踩在他手上,輕輕碾了過去,鏡山春暉疼得臉色鐵青,像是殺豬一樣嚎叫。
鏡山春暉也是在族內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這一輩子,還沒挨過這種毒打。
他驚駭地看到,沈青溯袖下的手腕上,竟然也冒出了幾片細碎的銀鱗。這是龍類情緒波動極大時候會有的反應。
他背脊發寒,哭著求饒。
沈青溯居高臨下看著他,唇微微揚著:「以後,別再在孤的面前提起她的事情,孤不想聽,也不需要聽。」
兩人都身份不凡,周圍圍著的一圈侍衛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手足無措。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這般吵鬧。」不遠處,有一道修長的倩影徐徐走了進來。
「姑姑。」鏡山春暉哭得口齒不清,眼前都是重影,看清楚來人之後,鼻涕眼淚都要哭出來了。
沈青溯說不明白。
來人赫然是鏡山赤音。
看著雍容華貴,因為在富貴生活中養久了,比起從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變化很大。
沈青溯整理好袖口,一絲不苟朝她行禮。
鏡山赤音掃視了一圈一片狼狽的地面,柔和地說:「行了。這是怎麼了?又吵架了?」
沈青溯說:「一些小口角。」
鏡山春暉不敢說話,只敢偷偷把眼淚擦乾,打落牙齒和血吞。
「我知道你性情,必然是春輝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蠢話。」赤音溫和地說。
她在那一把胡椅上坐下,抬手,朝著沈青溯晃了晃。
他很乖巧地在她身邊坐下。
鏡山赤音伸出一隻手,憐惜地撫過孩子柔軟的烏髮:「不要讓你父皇知道了,不然,怕又要挨餓挨罰了。」
沈青溯不說話,由著她撫過頭頂。
鏡山赤音和他熟悉很早。
其實早幾年的時候,這孩子和她更親,一直到現在,有件事情赤音一直還記得。
那一日正巧是赤音生辰,她正巧來宮中述職,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那一日是她過生,沈青溯竟然派侍衛叫她去他宮中。
赤音去了,卻沒看到他人,只看到案几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長壽麵。
這孩子小時候,性格特別安靜,少言寡語又別彆扭扭的,那一碗麵不太好吃,她當時生病胃口不好,加之沒多想,因此,就吃了幾筷子,便先走了。
後來,她透過耳目,才知道,那一碗長壽麵竟然沈青溯親手做的,從合面開始,到做面,都是他自己獨自做的。那一段時間她身體正巧不太好,按照人間習俗,生辰一碗祈福的長壽麵,可以讓吃的人無病無災,一路順遂。
沈青溯是第一次自己生火,小孩的手和臉都被火燙傷了,起了燎泡,怪不得後來那幾日,鏡山赤音覺得他有些奇怪,原來是他自己叫侍衛給他塗了膏藥遮掩,怕被她看出來。
那時的沈青溯,似乎把她當成是他的親生阿娘了。
當時,謠言甚囂塵上,都在傳,她就是那個生下他之後便一走了之,從未見過他一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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