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說:「有。我給你去拿些來。」
不多時,她就端著茶盞回來了。
她彎腰放下茶水,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幽香,烏髮垂落在面頰邊。
剎那間,他竟然荒唐地遺憾起來,自己傷勢為何不更重一些,否則,她便會像以前那般,親手餵到他唇邊。
沈長離想起上一次他們見面的結果。
只能徐徐圖之。
他唇邊笑意不自覺漸深,完全沒在意自己這一身傷。
白茸放下杯盤,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是我夫君救的你,他現在不在,我今日來給你送藥。」
夫君。
他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過了許久,方才意識到,她在說什麼。
白茸有些不自在,重複了一遍:「明日,待他回來了,我帶他來見你。」
是啊,她有夫君了。
這是第幾次了?
那麼,他算什麼?他們的孩子又算什麼呢?
窗外,一朵雪白的槐花被風從樹梢上卷下。
他側過了視線,看著那一根腐朽的樑柱,良久,唇竟微微彎了一下:「姑娘,喝完了。」
白茸方才如夢初醒,接過了他手中茶盞。
她方才已經和他說了,她已經成婚。
這男人卻不改口,依舊叫她姑娘,不知是沒聽到,置若罔聞,還是只是不在乎這些虛禮。
白茸接過杯子,只覺得越發彆扭。
「我傷勢暫時未愈,兼之無處可去,姑娘這段時日,可否暫時收容我們父子?」他烏黑的眼望向她,語氣溫文,竟似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大海。
第83章
白茸思忖之餘,還是回絕了:「這裡地方不大,實在沒有多餘的房間,待你能夠行走,我尋村中的牙儈,給你另介紹一副住處。」
菱花窗竹影幽幽,夏日晚風拂過,榻上男人神清骨秀,或許因為失血過多,這幾日又昏昏睡了這麼久,面容像是玉一樣白。他受傷虛弱的時候,身上書卷氣就會顯得極重,瞧著甚至像個書生,絲毫看不出會武。
聞言,他垂下了薄薄的眼皮,睫毛微動,面上看不出多少被拒絕的不滿:「那在下便多謝姑娘收容。」
「我兒子是否還居住在姑娘家中?」
「早幾日是住著的,只是我見他成日在家乏味,暫時讓小洄去了村中學堂和其他孩子一起念書。」白茸說,「他很喜歡上學堂,每日總是到的最早,走的最遲。夫子也說他很向學。」
她性子細緻,注意到了那孩子。
那孩子似乎也挺喜歡這樣上學的生活,每日天不亮,便會早早離家去學堂。
他不願在家中多留。不知為何,小洄與九郁極不投緣,平日如若不是必要,絕對不會與九郁有半句交談。即便是九郁與他說話,他也只是選擇最簡短的言語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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