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個穿著灰色布衣的男人背著一捆柴禾走進了院子,男人個高腿長,容顏如玉。門吱呀一聲開了,女人從內屋彈出了腦袋,她小腹微微隆起,潔白的手臂上套著一個鐲子,男人放下柴禾,輕手輕腳抱著她,在她左臉親了一口。
看清男人模樣的一瞬,白茸神情頓住。
她沒有做聲,細長的手指托著下頜,靜靜看著。
沈長離從前與韶丹的瓜葛她全程旁觀了,他也向來來者不拒,只是,她沒想到——沈長離遠離去這樣的地方陪她?
白茸沒挪開視線。
多看了會兒,她忽然意識到了有哪裡不對。
她瞧著那男人摟住女人,輕手輕腳把她放在了那一張躺椅上。
她從未見過沈長離露出這種柔軟的表情,這種表情也與他不相宜,便是他沒了情絲以前也沒有過。
男人放了背簍後,彎腰,拿起了靠在檐下的那一柄劍。
那一柄熟悉的劍,白茸頓住了——她許久沒見過沈長離用劍了。那一柄劍她太熟悉不過了,是沈長離的佩劍。
沈長離的佩劍為什麼會在這裡?
男人彎腰時,布衣下露出了一截鎖骨——沈長離鎖骨上有一顆丹朱色的痣,那一顆痣不是天生的,是某種咒術留下的痕跡,顏色時淺時深,沈桓玉從前對她提起過。這個男人鎖骨幹乾淨淨,肌膚玉白,鎖骨上什麼痕跡也沒有。
存了那一份心,再仔細觀察。
這男人,與沈長離神態,氣質,甚至於說話的語調都差別很大,他明顯溫雅柔和許多。
再度看到那一柄劍,白茸瞳孔忽然想起她從前從未見過灼霜化形,按理說,他早早便有了靈智,早該可以化出實體了。
一些以前沒有注意過的地方,現在似乎都能連起來了。
猜想到了那種可能後,有一瞬,她心緒有些複雜。
韶丹上一次懷孕後流產了,那時,她懷的那個孩子是誰的?是沈長離的還是……灼霜的?
想到這種可能,她都覺得難以置信……沈桓玉自小性子強勢,沈長離性格比他更極端,對自己的領地占有欲極強,就算是他的劍,也是他的屬下,他怎麼會願意讓別的男人染指自己看中的女人的?
不過,她如今也不是很在意、
只是……看到韶丹隆起的小腹。
她手不由得停在自己腹部,生下溯溯後,她和他相處的時間,一共可能不到一年。
在她面前,他一直是乖巧懂事聽話的。沈青溯很希望她回家,可是,因為知道她與沈長離的矛盾,那麼多年,他從未親自勸過她,要她不要走。
從前沈青溯認鏡山赤音當母親,與她親厚的那些往事,她聽過,但是心裡從未計較過,他年歲小,在妖宮中待得不容易。沈長離對他到底有多少感情,很難說。
她有些走神。
想起韶丹對她的詛咒,詛咒她永失所愛,親生骨肉亡於她手。
休息完一夜之後,第二日,她察覺自己身體狀態恢復得不錯,也差不多到要煉化仙帝傳承修為的時候了。
「今夜你幫我守著。」白茸交待芙蓉,「不要放任何人進來,今晚我誰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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