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浩和陳俊軒還想說話，上課鈴突然響起，整個教室陡然安靜下來，他們縱然有一肚子話也只能咽了下去。

寢室群里消息彈得飛快，顧霽遠無暇顧及，他做家教的陳家管家給他發消息。

【小顧老師，主家搬家了，晚上別走錯了。】

【離學校有點遠就打車，我給你報銷，千萬別遲到。】

後面還跟著個地址的連結。

顧霽遠一看清河灣，這…不是聞溪家住的小區嗎。

他上次從聞溪家回來之後就沒再和她見過面，還是前兩天看到她發的朋友圈才知道她去了北歐滑雪。

顧霽遠給他回了消息，表示自己晚上會按時到。

這家雖然規矩多些，但是報酬給得豐厚，顧霽遠做家教做得很用心。

晚上顧霽遠按時到達清河灣，仍舊是管家領他進小區從保姆電梯上樓進門，這個家裡的保姆和司機包括他這個家庭教師都不能和主人乘同一部電梯，也不能走同一個門。

「小顧老師，快進來吧，少爺在等著你呢。」

「好。」

顧霽遠走到客廳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夫人，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老大是他的學生今年上初二，而她看起來卻只有三十出頭的模樣。

每次他來補習，她都會坐在客廳陪著做自己的事情不打擾卻從來不和他說話。

三個小時的補習時間過得很快，顧霽遠給學生一門課一門課梳理前兩天的學習進度，又布置了一點針對性的課外作業，離開的時候時間已經超過十點。

「小顧老師，最近少爺的成績提升不少，夫人她很滿意，這是一點心意。」管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遞給顧霽遠，「只要少爺能考上附中，報酬一定包你滿意。」

「謝謝，小謹他很聰明，學習也很認真，考上附中不是難事。」

「好，那我就送到這裡。」

管家把他送出小區門就離開，顧霽遠轉身看了一眼奢華的小區。

他拿出手機點開朋友圈，最新的一條就是聞溪發的，她穿著滑雪服從又高又陡的雪道上滑下來，中間還做了一個花式動作。

後面還有她和朋友一起吃飯的照片，那邊應該是下午，陽光正好漫天冰雪。

顧霽遠給聞溪的朋友圈挨個點讚之後收起手機，這是上次聞溪給他提的要求，她各個平台發的帖子要記得點讚，幸好聞溪的舊手機里有她常用的app，他只要挨個註冊之後關注聞溪的帳號就好。

他的交通工具是一輛之前畢業季的時候從準備離校的學長那裡撿漏的自行車，今晚已經錯過門禁只能去網吧湊合一晚。

又是一周過去，顧霽遠昨晚剛去完陳家補習，在校門口的網吧待了一晚後天剛亮才回到寢室。

周五早上沒課，他打算補個覺再起來，剛睡下沒多久就被電話吵醒。

「餵…」他的聲音還帶著初醒的暗啞。

「我在北城機場，你打車來接我。」他是幻聽了嗎，怎麼好像聽到了聞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