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煜看了看自己的手，「沒多重的傷。」只是尹芊芊硬要他多注意，見到他就要檢查傷口。

他不得不多注意點。

程深見他突然柔和下來的神色，目光里閃過一絲促狹的光。

「厲老將軍身體可還好？家父聽說我此次來曦城，出發之前便仔細叮囑了我，讓我一定要去看看厲老將軍呢。」

他突然聊起家常，讓厲景煜臉色微微頓住，他朝程深看去，先是點頭，「爺爺身體還不錯。」

「那便好。」程深手指摩挲著自己的指節，狀若無意般的閒聊：「厲隊當初在軍校的成績那麼好，怎麼突然休學進部隊了？厲上將沒為難厲隊嗎？」

厲景煜將手搭在膝蓋上，手指輕敲著，睨著眼眸朝程深看去，嘴角似笑非笑地翹起：「程科不是來調查我們厲家的吧。」

程深一怔，而後笑起來，「厲隊說笑了。」

厲景煜低笑了聲，沒接話。

車子開向郊外，停在一個廠房前面。

「程先生，到了。」司機側身開口。

厲景煜先下車，程深再跟著下來。

厲景煜下來之後看到廠房上面寫著個康索製藥廠。

廠房只鎖了一扇鐵柵欄，從柵欄看進去，廠房外面是塊空地，最裡面才是廠房，那外面還站著個保安。

保安看到他們就走了過來，「喂，你們幹什麼的！」

從車上下來的司機立刻上前上去打官腔。

但對方明顯不聽他的那套說辭，保安拿起一根木棍：「趕緊給我滾！都說了不接受檢查，我們這裡是外企！是上頭特批的企業，還省上來的領導，管你是省上的還是國家的，誰來了都沒用！」

厲景煜聽到這番話心中便大概有了點數。

能讓上面派人來查的藥廠，多半是鬧出了點事。

「你想進去看看？」厲景煜挑眉問他。

程深看向他，「厲隊有辦法嗎？」

厲景煜將視線收回來，他抓了抓頭髮，抬腳走過去，一腳踹在鐵柵欄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那保安驚了一跳。因為是外企的原因，以往來的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哪裡有人會這樣直接踹門。

厲景煜一隻手撐住鐵門，弓著身體居高臨下地看向保安：「外企不歸國家管是吧？那你有沒有聽過強龍難壓地頭蛇的道理？現在，開門，我不動粗，現在要是不開門，我帶人直接把你這地兒給端了信不信？」

「你，你敢！」保安大概從未見過如此無恥的政客，頓時瞪圓了眼睛。

厲景煜唇角一勾，舌頭抵了抵後槽牙：「你看我敢不敢。」厲景煜握拳狠狠地砸向鐵門，又是一聲哐當響。

保安看到他一身匪氣，驚愕了半天。

他還覺得這人完全沒開玩笑的意思，好像他現在不開門，厲景煜就真的能帶一隊人馬把他們這裡給端了。保安臉上有點慌。

厲景煜環抱著手：「你可以進去問問你們領導的意見，我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