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顏皺緊眉頭，覺得自己大概率是瘋了。

「那我讓你上台表演，你願意嗎？」尹芊芊再次開口。

祝顏握緊手，「演什麼？女主嗎？」

「差不多吧，但其實我覺得我這個本是男主戲，女生戲份其實不算特別多。」

祝顏聽著她的話都笑起來了，「你是來跟我討論你的劇本的嗎？」

尹芊芊抬眼看向祝顏，她視線很平很淡，好似能將萬物皆包容進眼底，世間一切好似都被她歸納到一方淨土之中，那麼平，那麼靜。

然後祝顏聽到尹芊芊說。

「我不是來跟你討論劇本的，我是來救你的。」

祝顏當時就顫了眼睫。

救這個詞多重啊，跟千金之物一般壓在人心口之上。

「祝顏，我不知道導演跟你說了什麼，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聽他的，但我覺得，你既然不願意，那就得為自己爭一爭。」尹芊芊出聲開口。

祝顏咬唇，她突然兇狠地瞪向尹芊芊，「爭一爭？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面臨的是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輕鬆的讓我去爭。」

她爭了之後，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有未來。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現在不爭你就完了。」尹芊芊聲音平淡，「你可以不爭，那你不要跑。你既然要向資本低頭，那就低的徹底一點。」

更難聽的話她不想說，畢竟她始終覺得祝顏就一個小姑娘，她說不出其他難聽的話。

祝顏眼眶紅起來，她朝尹芊芊看過去，「你是想說我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嗎？」

尹芊芊沒應聲。

祝顏喉嚨上下滾動了下，她想哭，可四周悄無聲息，她嗓子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她哭不出來。她只能張大嘴喘息著，「我想爭，但我不能。你……你看到戲班裡那些孩子了嗎？」

尹芊芊眉間輕蹙。

「你知道能夠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是一件多麼值得慶幸的事嗎？」祝顏眼眸里的光亮全部暗了下去，「我沒有辦法，尹芊芊，我不能反抗，不能爭，可我總要為自己發一點聲響，告訴自己，你還活著，你不是一個傀儡，你還可以為自己爭取那麼短的時間，可以自由的發泄。」

這個時間段過去，她將不再是自己。

她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傀儡，一具沒有感情的屍體。

「如果我幫你呢？」尹芊芊看向她，「我幫你爭。」

祝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警惕性地看向她，「你想要什麼？」

跟聰明人說話大概就這麼點好處，他們並不會覺得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善意，同時願意跟你談條件。

「我想要你成為我公司的藝人。同時，還有你的經紀人，我想要你跟他一起來芊景，合約時間為七年。」尹芊芊將自己的條件擺到了明面上來，讓祝顏選擇。

祝顏聽到這個條件之後臉上的警惕反倒削弱了一些，因為她知道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被明碼標價好的，你想要什麼東西，都得拿同等價值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