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話來,平熙帝痛心疾首,那模樣,就差老淚縱橫了。
熟悉父皇套路的昭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繼續紋絲不動地抱著桌腿,無情反駁道:「父皇未免太天真了,若是魏家真有反心,我一人過去便能鎮住了,我是什麼在世妲己不成,父皇太高看我了,這差事我接不了,還請父皇高抬貴手。」
「況且女兒相信魏大將軍對我大周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什麼謀逆之事的,父皇還是將心放回肚子裡,老實回去批你的摺子吧。」
昭蘭苦口婆心地勸著,都快把心掏出來了,但見著父皇還是不為所動。
反正殿裡只有他們父女二人,也沒外人在,平熙帝乾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揣在袖子裡,開始迂迴打感情牌。
「小蘭啊,不跟魏家結親,父皇心裡委實是不踏實,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胡說,父皇初三那天還睡過了頭,將早朝給取消了,這叫睡不安穩?我看是太安穩了才是!」
昭蘭撇撇嘴,再度戳穿了父皇。
平熙帝氣得牙痒痒,偏生如今只剩下了這個小女兒,他得好好哄一番才是。
「小蘭你也別太悲觀,據朔州的百姓說,魏家二郎是個英姿勃發的美郎君,不會委屈了你的。」
平熙帝大概是想著大多數姑娘家都想要個誠心如意的夫君,於是想著從魏家二郎身上發掘好處來。
然昭蘭不吃這一套,她冷哼了一聲道:「魏家在朔州就跟土皇帝一般,朔州百姓哪裡敢說他們家一個字不好,能十幾歲便跟著魏大將軍馳騁沙場的,哪有什麼美郎君,少誆我了,就算那魏家二郎真是儀表不凡又如何,我才不想去邊關,朔州哪裡有咱們金陵好,我一想起去了那裡後連最愛的一口酥都吃不上,我就難受得吃不下飯……」
平熙帝看著昭蘭生無可戀的模樣,心腸也軟了幾分,神色動容。
就在昭蘭以為父皇良心發現,要重新考慮一番,不再打那個餿主意時,她聽到了父皇雀躍的話語。
「這樣,小蘭將全金陵喜歡吃的東西都寫下來,父皇馬上吩咐宮裡的廚子去跟最正宗的鋪子學,包管小蘭到了朔州也能日日吃到金陵,如何?」
自以為想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平熙帝神色喜氣洋洋。
抱著桌腿的昭蘭心再一次死了。
「我不去。」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平熙帝險些氣歪了鼻子。
「這事由不得你,下月魏家父子過來,八成是對婚事鬆動了,你給我老實待著。」
既如此,平熙帝也不費力氣了,喚了一群身強體壯的宮人過來,硬生生將昭蘭的手從桌腿上掰開,一路抬回芷蘭殿了。
這事的結果便是,她被禁足了。
不過並不是不許出寢殿,而是不許出宮門。
至於要禁足多久,顯而易見是跟那天殺的魏家二郎有關。
在聽到自己被禁足的消息後,母后第一時間便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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