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羞恥。
似是察覺到昭蘭的心神不寧,魏泫以為她還在為戰事擔憂,或者說為他這個即將出征的夫婿擔憂,心下愉悅,像哄小娃娃睡覺那般輕拍著昭蘭的背,語調也是一等一的輕柔。
「好了,別費神了,你夫君我在戰場是最是神勇,殺敵就像是砍蘿蔔青菜一般,夫人便安心等我回來便是。」
昭蘭沒有出聲,默認下了自己方才是因為這事心慌意亂。
要不然她還能據實以告,說自己在想夫妻間的那事?
魏泫都沒提起,瞧著也不急,自己若是開了口,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想?
昭蘭還沒那麼放得開,只能將自己這羞恥的念頭壓下去,老老實實睡覺。
而魏泫這邊,感受到懷中人越來越平穩的呼吸,也跟著閉眼了。
其實,他哪裡是不想,只是連日來的忙碌讓他有些暈了頭,早已記不得昭蘭說得那句四五日,還以為人身上還受著罪,便沒有急色。
腦中盤算著即將來臨的戰事,魏泫也漸漸有了睡意。
……
翌日,魏泫依舊是早早起來去軍營忙碌了,昭蘭被小姑子魏湘叫去一起餵魚。
經過一處眼生的院落時,昭蘭駐足不前,好奇地問了魏湘一句:「阿湘,這是什麼地方?」
魏家人口也就那麼幾個,公公的院子和小姑子的她都去過,但這個院子倒是眼生,不過此番吸引她的不是因為這院子眼生,而是因為僕從殷勤的打掃。
莫不是最近有什麼客人要來,特地打掃出來的?
昭蘭心中疑惑,然魏泫也沒同她說最近有什麼客人要來家裡,便隨口問了。
結果話一出口,就看見本來還帶著淺淺微笑的小姑子立即暗下了臉色,她雖不解,但心中恍惚知道自己可能問了個不好的問題。
「我是不是說到什麼不好的了?」
昭蘭羞赧地看著小姑子,心中有些忐忑。
魏湘先是看了看那座小院,露出點點悲戚,緊接著注意到昭蘭的不安,忙調整自己的情緒,試圖安撫嫂嫂。
「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那是我長兄的院子……」
「三年前他在對戰吐蕃中身亡,中了一支敵軍帶毒的流矢,雖未中心脈,但那毒霸道又詭異,我長兄不治身亡。」
「儘管他人不在了,但父親和二兄還是堅持讓家僕定期打理長兄的院子,就仿佛長兄人還在一般。」
豆蔻年紀的少女坐在池畔,面色灰暗,似是又回到了當年,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好不可憐。
昭蘭連忙放下了手中魚食,將小姑子摟緊了懷裡。
「難過便哭出來,哭出來就好多了。」
她在金陵便聽過父皇唏噓這事,說此子可惜,身負將才,卻英年早逝,三年前也不過才二十,才及冠的年紀,大好的兒郎,便那麼撒手去了,也是天妒英才。
昭蘭自然也是同情的,但說到底,她不是魏家的子女,無法做到和小姑子一樣痛徹心扉,也無法十成十地說自己明白與共情這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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