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匪他思春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49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崔懷卿咬牙瞪過去,「那你就不知道早些提醒我嗎?」

主僕二人相爭許久,待精緻的泥人被送來,崔懷卿才收起了那副怒容,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細細審視去,確保上頭沒有一點瑕疵,正當此刻,重重疊疊的人群忽而被一隊士卒破開,領頭者策馬疾馳,中間馬車的軲轆轉個不停,後頭兵卒更是一路小跑,沒一個停歇。

「這是哪家,這麼風風火火的?」自明被人潮擠得往後了些,眯眼再瞧,卻見到馬車帘子上熟悉的紋樣,「……這,這好像是女公子的馬車啊!」

只是話未等來回應,轉頭望去,崔懷卿已然跨上了馬鞍,他趕忙擠出人堆,邊扯韁繩邊喊:「公子,等等我啊!」

但人群能被兵卒輕易衝散,卻也能將他們團團圍困,待到城門時,已然連兵卒的尾巴都看不見了,只能跟著地上的馬蹄印、車轍印往前奔逐,繞過大半片林子,卻見崔氏馬車穩穩噹噹地停著,和藍氏待在一塊兒。

也顧不得尋個地方綁上韁繩,崔懷卿從馬背上躍下來,便急急地往馬車的方向奔去,「簌簌,你要來怎麼不差人提前說一聲?還好我給你備了禮物,快出來瞧瞧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他往後使了個眼色,自明頓時明了,大聲說道:「是啊,我同公子又渴又熱地排了一個時辰的隊,不想卻已賣光了,對那攤主苦苦哀求,這才讓他勉為其難地再做了一個。」

崔懷卿對這番潤色甚為滿意,一手拿著泥人,另一手就要去叩車廂,可帘子被先一步挑開,露出一張驚惶的臉,是金縷。

他握住泥人的手微微收緊,沉聲道:「怎麼回事?簌簌受委屈了?是哪個不要命的?」

「女公子她、她失蹤了。」只是幾個呼吸,金縷整張臉已被淚水浸濕,她抽噎著跌下馬車,跪地伏首,「金縷護衛女公子不力,原該自戕謝罪,只是女公子生死未卜,郡守大人又遠在京城,這才來向公子稟明,如今事了,金縷但求一死!」

「……失、蹤?」泥人倏然從手心跌向地面,頭和身子斷成了兩截,崔懷卿深吸一口氣,扶著車架穩住身形,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蹲下身,看向那雙婆娑淚眼,「好金縷,乖,別怕,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從頭說,說仔細些。」

「公子走後沒幾日,郡守大人便去了京城,女公子覺得虞陽的郎君們不合心意,便說要乘船去汾陽,誰知道,半途下起了暴雨,船底又觸礁,待我們爬上岸時,女公子已經不見了。」她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我帶人沿河尋了幾日,一點消息也沒有,實在沒了辦法,只能來找公子你了。」

崔懷卿閉了閉眼睛,道:「把輿圖拿來。」

自明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地將羊皮卷展開。

崔懷卿指向一處河道,「是走的這條線?」

金縷怯生生地點頭。

「船行了幾日?」

「七日。」

「……好,我知道了。」崔懷卿扶著車架起身,望向藍青溪那頭,「家中出了急事,不便招待,藍公子且歸吧。」

「這是哪的話?」簾幕挽起,藍青溪被攙著下了馬車,向他微微拱手,溫聲道,「簌簌與我乃是自幼的情誼,如今她身陷險境,青溪豈有置身事外之理?」

崔懷卿默了下,並不應聲,藍青溪便繼續道:「虞陽去汾陽,不論從哪個渡口出發,終是要駛進大河,而大河往下,錯綜複雜的支流、幹流不下數十處,又值汛期,水勢遠勝過尋常,除了臨近的汾陽、岫陵、東雲,再往下的嘉水、常宜,乃至胥江、樊川,皆有可能,範圍如此之廣,搜尋起來絕非易事。」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