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騫動了動唇,下意識想再囑咐些什麼,可默了半晌,反倒將刀刃與他的皮肉貼得更嚴實些,「若是你沒做到,我保證,帶著你金家旗幟的船隻,但凡敢渡松荊河,便別想留一個活口。」
「一定!一定!」
金玉書倉惶地豎起三根手指,將所有惡毒的誓發了個遍,直至聲音嘶啞,喉間再吐不出任何聲音,這才換得刀刃放下。
刀回了鞘,殺人如麻的水匪轉身就走。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倒在地上,夜風一吹,方驚覺冷汗已滲濕了衣料,他踉蹌地爬起身,輕手輕腳地綴在後頭,偏偏此時,兩日夜滴米未進的肚子卻開始鳴叫,在這片寂然中突兀至極。
他渾身一僵,驚恐地望向前頭忽而駐足的水匪。
孰料,那人只是低眉在懷裡翻了翻,扔過來一塊油紙包,他顫巍巍地打開,是幾塊豆糕。
「便宜你了。」
那水匪道。
*
白原洲的太陽底下,曬著一大一小兩隻落湯雞,衣裳倒是換了乾的,但頭髮還濕漉漉地往下滴水,即使如此,大的那隻也還要固執地在頭頂撐把油紙傘,說是頭髮一會兒便干,可曬黑就不易白了。
范雲拗不過她,也騰不出功夫再勸,忙著將紫花地丁放進石臼里搗碎,而後用木籤子取出來,小心地敷在她們的患處。
「得虧你們跑得快,投了河,否則被叮上百十下,就在白原洲找塊地埋了吧!」范雲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也想不到早上還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早飯的人,一個轉身,就能折騰成這副模樣,「你說說,你們好端端幹嘛要去招惹一窩蜂?」
崔竹喧疼得直吸氣,低眉看著手背上鼓起的大包被抹上淺紫色的汁水,那股子火辣辣的痛感才勉強消退了些,支支吾吾道:「家裡食材不夠,我想著去取些蜂蜜。」
「不就是要個甜味麼,吃點飴糖不是一樣的嗎?」范雲沒好氣道,又瞪向邊上的小落湯雞,「還有你,崔娘子是外人不懂事,你也不懂嗎?跟著她胡鬧,也不怕寇郎君回來收拾你!」
阿鯉扁了扁嘴,將頭埋得更低。
「不關她的事,她都是聽我的支使。」崔竹喧辯解道。
「她若是不貪嘴,哪能鬧出這檔子事?」范雲將最後一點藥汁挖出來,敷在阿鯉的脖頸,兩條眉幾乎要擰成了栓船用的麻繩,「那什麼吃食別做了啊!這幾天將就吃些,等寇郎君回來,要吃什麼,托他去尋便是,可千萬別再犯險了!」
兩個人興沖衝出門,滿身傷歸去。
蜂巢倒是撿回去了,可被燒成黑不溜秋的模樣,同燒焦的木頭也無甚區別,同橘子皮、碎葉子扔到一塊兒,成了廚房裡新的一攤垃圾,合該找個空檔丟出去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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