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阿鯉明日要幫忙收拾碗筷,今夜便乾脆宿在了范娘子家,是以,小院裡黑漆漆、靜悄悄的一片。
臥房的門剛被推開,崔竹喧就被放了下來,她低眉,手裡的花燈不知什麼時候被風吹熄了,變成灰撲撲的一團,她懨懨地把燈丟到一邊,再抬頭,卻見那人轉身要走,她本能地把人拽過來,抵在牆角,惡狠狠地開口:「你去哪?」
「……去找火摺子,點燈。」
她伏在他的頸側,皺眉苦思了一會兒,到底是燈更重要,還是他更重要,但還沒得出個結論,這個不安分的小賊就試圖逃跑,她當即將人困得更嚴實些,緊緊盯著他,好絕了他逃跑的念頭。
只是屋內昏暗,這般距離,難免瞧不真切,於是她便湊得近些,而後更近些,近到呼吸相纏,唇瓣只隔毫釐,她聽到如擂鼓般的心跳,只是辨不清究竟是來自哪邊,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倏然想清楚了另一件事。
她有很多金子,十兩金的草寇能買百個、千個,可即使如此,那千百個草寇里,也沒有寇騫。她只想要最好的那個,而不是一堆以次充好的替代品。
她突然低下頭,在身上翻找起來,寇騫凝滯的呼吸稍緩,手心裡就被塞進個東西,指腹摩挲一番,是銅板。尚且沒想清楚是何用意,她便又靠過來,目光灼灼,「我要買你當外室。」
他愣怔一瞬,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可置信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要買你,」崔竹喧重複道,一手撫上了他的臉頰,迫使他與自己目光相接,「我會比之前的買家對你都更好的,我乃虞陽崔氏女,你做我的人,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的。」
他喉頭滾動一下,試圖喚醒她一點理智,「豢養外室,你還怎麼相看夫婿?」
「這有什麼可怕的?」她歪著腦袋,一點不覺得此事有任何不妥之處,「除了藍氏我需要給他們留幾分顏面,其餘的士族,不成氣候,既想要攀附我崔氏權勢,就該做好被搓磨的心理準備,這是他們走捷徑升遷的風險之一罷了。」
若她不是把這般條理清晰的敘述用在這種事上,他確實該贊她一聲能言善辯,可如今,他只能硬著頭皮說一聲:「不賣。」
她眉心一蹙,清亮的眸子轉眼間被慍色侵染,質問道:「憑什麼賣給他們,就不賣給我?」
寇騫頓時開始頭疼,平日的小祖宗就難哄得很,更別說面前這個喝醉了開始耍酒瘋的,他深吸一口氣,為這樁荒唐事解釋道:「某收錢,是給路過的船隻護航,不是、不是你說的這種……」
可若是道理能說通,這世上就沒人要被罵酒鬼了,崔竹喧不依不饒,「我不管,他們能買,我也要買!」
許是覺得言語相逼不夠管用,她乾脆加上了武力威脅,低眉在他的脖頸間胡亂啃咬,或輕或重,留下深深淺淺的齒痕或血痕,細密的疼和癢交織在一起,寇騫終是被撩撥出了一點火氣,捂住她四處作亂的嘴,咬牙道:「我是水匪,不是小倌,賣命的,不賣身,聽清楚了嗎?」
崔竹喧將頭上下一點,寇騫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全然以為自己說通了,可下一瞬,掌側就落下一圈牙印,所以,她根本一個字都沒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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