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什麼?」蔡玟玉橫眉過去,輕嗤一聲,「治病救人就非得上趕著嗎?岐黃之術是術,打鐵鍛造也是術,大夫與鐵匠有何不同?我收一日診金,治一日病,鐵匠收一日工錢,打一天鐵,憑什麼鐵匠累了,能不收錢、不打鐵回家休息,我卻要以德報怨,盡心竭力?」
「我收錢的每一日,都在治病,那我如今不治病,便不收他錢,有何不對?」
崔自明撓了撓頭,在話中沒尋出什麼破綻,只是支吾地出聲:「沒什麼不對,只是看你這幾日又是四處採集草藥,又是不眠不休地為大家診治,我以為你是屬於醫者仁心的那類。」
蔡玟玉眸光暗了一瞬,拎起藥箱大步跨出去。
「你看錯了。」
*
月明星稀的夜,忙碌了一天的人早早睡去,不必像之前周遭都是礦場守衛時,心驚膽顫到連做夢都忐忑不安,安逸自在,以至於四面八方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實在有些吵,崔竹喧想。
她在竹蓆上翻了個身,可瞌睡蟲仍被那震天響的動靜驅逐得遠遠的,生不出一點睡意,她試著捂住耳朵,又試著把被褥蓋過頭頂,都無用,只得嘆了口氣,又翻身回來,正苦思冥想著要做些什麼助眠的活動,就望見另一個失眠者。
是范雲。
范雲側身躺著,眼圈泛紅,一看就是剛哭過,呆呆地望著被紗布纏滿的雙手,望著望著,眼眶裡有氤氳出淚花,肩膀一抽一抽的,低低地哽咽起來。
崔竹喧有些手足無措,捏著袖角坐起身,問:「范雲,怎麼了?是,手很難治嗎?」
「蔡大夫說,可以治,但是,很疼。」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急道:「沒關係,崔氏庫房裡有許多止疼的草藥,你再忍幾天,等治的時候,提前服過藥,就不會疼了。」
話罷,又覺得這般空口白牙沒什麼說服力,在腦海中搜刮一番,拿崔淮卿的舊事出來舉例,「我堂兄不擅騎射,有年去狩獵,從馬上摔了下來,斷了一條腿,接骨的時候整個府里都能聽見他的哭喊,可服藥之後,他就再沒叫喊過了!」
范雲低低地應了一聲,將手縮進被褥里,「我其實,不怕疼的,只是,蔡大夫說,不管我忍受哪種疼,都沒辦法再拿起針」
「好不容易出來了,我卻沒辦法做繡活了,你說,多可笑?」范雲自嘲地勾起唇角,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明明,我先前還同寇郎君說,要去鎮上的成衣鋪子裡好好瞧一瞧,學學新式的衣裳,等將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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