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今天又重新拿起畫筆才會做這個不切實際的夢,姜早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看,許久後翻身下床,準備出去接一杯水。
客廳還開著一盞檯燈,梅外婆坐在燈下翻看手上的相冊,接連嘆氣。
姜早坐到她身邊,不動聲色地瞥向相冊,最中央放的是何斯嶼,貌似是高中時期的,穿著校服,抱著貝斯站在舞台上,笑得恣意,與她畫的簡筆畫差不多,無非就是向日葵變成了話筒。
他身上朝氣蓬勃已經衝破相紙出現在她面前。
梅阿婆已經發現姜早,他指著左上角的一張照片,「這是斯嶼十歲時和他外公去山上拍鳥拍的,他回來之後就跟我說要把鳥叫聲記下來,然後作成一首歌。」
又指了旁邊那張。
「這是他高三那年我去泠溪市看他,他一下課就拉著我去一家樂器店,哭著喊著讓我給他買一把貝斯,給他買了之後他又高興地拉著我去參加他的畢業晚會,看他的表演。」
「這張是他大一組樂隊時拍的。」
「這張是他耳朵受傷那段時間偷偷回洱楠,被我抓拍的。」
隨著梅阿婆的介紹,姜早的目光還停留在那張樂隊合照,何斯嶼站在c位,他的臉比現在圓潤很多,甚至還有點可愛,可能他也發現這一點才會強行用一身皮衣和浮誇的銀鏈子給自己增加搖滾氣質。
他比了個搖滾的手勢,眼睛裡仿佛藏了兩顆永恆的星星,一直發著灼熱的光,如果姜早在現場肯定會受這兩道光感染,然後誇他一句,你的眼睛跟星辰一樣明亮。
姜早忽的想起每一次對視都會在他的眼底窺見光,那是與生俱來的,只是上帝在關掉他耳朵時不小心在他眼前遮了一塊紗布,讓他看不清自己身上的光。
與生俱來這個詞的強大就好比一個大晴天突然布滿烏壓壓的黑雲,等風一刮,雷陣雨落完後天氣依然晴朗,太陽也只是偏移了腦袋,笑看雷雨的不自量力。
姜早相信總有一天何斯嶼會撥開烏雲,再次用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傲視群雄。
梅阿婆又一次哽咽,「我偷偷去過酒吧,每次看到他,他都像丟了魂一樣坐在角落裡,我是真怕他慢慢地變得自卑,到最後連人都不想見了,好幾次我看見他把助聽器砸在地上就想勸他別這樣,可又怕他覺得我可憐他,不把他當成正常人。」
姜早拿過梅阿婆手上的相冊,輕輕地蓋上,「阿婆,你放心吧,這幾天我在何斯嶼臉上看到了很多笑容,他還和賀銳澤約好一起去山裡找翠鳥呢,我相信他一定會再次振作起來的。」
聽此,梅阿婆總算把眼淚擦乾了,她看向姜早,「真的嗎?」
「真的。」
隔天。
姜早一早就接到了張欣的電話,和工人一同清點好玫瑰的數量,她便和何斯嶼開著貨車跑去泠溪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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