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猛地按壓布料,陷入他的肉,雖然沒感覺到出血,但痛覺神經還是敏銳的感知到,何斯嶼「嘶」了聲,一轉頭就看到姜早整張臉都緊張的皺起來,眼裡是一陣忽明忽暗的星光。
這畫對她這麼重要?
重要到害怕失去?
何斯嶼抬手揉了揉姜早的頭髮,動作一改平常的溫柔,像是在安慰小朋友,甚至比安慰言朝生時還要溫柔。
他沒說一句話,抬腳往一旁跨一大步,撈起地上的床單,目光斜視著抱著畫搖搖晃晃的猴子,找準時機就撲上去。
殺意在房間裡波動,猴子多危險也有所預知,一個側身,「呀!」了聲,一手拿著畫框,一隻手胡亂抓向何斯嶼。
何斯嶼的手臂上愕然破了一個洞,片刻,他的純白衣服就被血染上紅色。
何斯嶼沒想到猴子的爪子這麼鋒利,倒吸一口氣,沉著臉轉身,一撐床單,殺氣從他的眼睛溢出,姜早撿起地上的睡衣,也向前幫忙。
窗外的月光傾瀉下來,將何斯嶼和姜早的身影找的很高很大,猴子被人類馴服過,此刻在它眼裡他們已經變成了兇猛的馬戲團團長和拿著鞭子的訓員,瞬間軟了下來,瑟瑟發抖地看著姜早。
何斯嶼仰著嘴,揚起床單將猴子蓋住,爾後又從客廳找來一根麻繩,把它綁在桌子角,過程中他的後背又被抓破一個洞。
「好了,給馬戲團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拿吧。」弄完這些,他拍了拍手,站起身看向身後,卻見姜早悶悶不樂地盯著手中的畫看。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被弄壞了。」
何斯嶼走到她身邊,低頭看向那幅畫,端詳良久都沒看出這幅畫哪裡壞了,反倒意外的看懂了這幅畫的意境。
「這幅畫叫什麼名字?」他問道。
姜早:ⱲꝆ「籠中的白天鵝。」
言畢,何斯嶼皺起眉,他自小做古詩鑑賞就以自我感覺為主,所以即便作者就在身邊,他還是要將心中的答案說出來。
「在我看來,它更像是白天鵝的自我救贖。」他說的有理有據,「雖然它身處籠子,但是鐵門是半開的,纏著鐵龍底下的海藻也被一刀砍斷,所以只要這隻白天鵝撐開翅膀,沆瀣一氣就能撞開門飛出去,即便撞不開門也能把籠子撞倒,不管怎樣它都能得到自由。」
姜早聽著他的話,又仔細的觀察面前的畫,因為猴子的那一爪子,纏著籠子的深色海藻被一刀切露出畫框的白,最讓她意外的是,她居然鬼使神差地把漸漸關上的籠門畫成了正要打開的門。
原來在她心裡有些東西正在慢慢的改變。
「它又飛不遠,逃出牢籠有什麼意義?」這句話不知是在問一旁的何斯嶼,還是在問她自己。
在姜家當假千金那些年,姜傅齊把她當做聯姻的工具,溫紫苑害怕她的身世窺見人間,一直把她當成一枚定時砸蛋,隨時隨地的把她囚禁在別墅閣樓,稍有不順心的事就會假借學游泳之意把她摁進水池裡,姜維生忙於事業顧暇不到她,只知道她總想逃離姜家,逃的越遠越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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