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畫耳朵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91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何斯嶼搖搖頭,抬頭抿酒,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這次過分的近,近到他能聞見她身上的香水味。

好像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四目相望中,那些塵封的情緒重見天日。

他輕敲酒杯壁面,眼珠流轉,問:「你怎麼來了?」

「為什麼不去醫院?」姜早為了躲開過路的人,往前走了一步。

何斯嶼垂下眼眸,搖晃著杯中酒,嗓音孤清,「去什麼醫院?」

姜早看著他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她一手搶過他手中的酒杯,另一隻手則是拽著他的手臂,「去治耳朵。」

何斯嶼嘖了聲,甩來她的手,陰戾一句,「不治。」

「何斯嶼,你的耳朵好不容易有所好轉,為什麼要半途而廢?」姜早厲聲。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恣睢,聲音殘著酒,冷冷地鑽進姜早的耳朵,「我本來就是個廢物。」

聞言,姜早的心臟突然間疼了一下,像被針扎一樣明確的疼了下,心跳很清楚很明白的漏了幾拍,一抹惆悵不斷地在她心口上徘徊。

是什麼讓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他再一次陷入淤泥里……

是親情里的背叛嗎?

她觸碰他的指尖,低聲細語:「何斯嶼,被不被愛,太陽都會在那裡,你依舊可以繼續往前走。不要再頹廢下去了,我們回家吧。」

「好好休息,然後把耳朵治好。」

姜早的肌膚傳導一股暖熱到何斯嶼手上,他突然不知所措,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委屈得像是吞咽下沙石,卻要忍著滿嘴的血。

他用大拇指輕輕覆在她的食指上,另一隻手則是一直捶打自己的胸口,說:「我知道太陽會一直在,但我好不了了,我耳朵壞了,我的心也破了個洞。」

說完,他下顎線緊繃著,一顆豆大的眼淚從他的眼角滴落。

她跟著紅了眼角,哽咽地喊了一聲,「何斯嶼。」

他喝得有些醉了,一把將她往身前拉,姜早頓時聞見他身上的紅酒和菸草混雜的味道,紅酒比一般的酒還要好清甜,他抽的煙也不難聞,不斷撲鼻的熟悉味道讓她一時忘卻自己正趴在一個男人身上。

何斯嶼在她發愣時,隨意地攬住她的腰,呼吸如冬日裡的暖風般,時不時地打在她滑嫩的皮膚上。半刻,他睜開朦朧的雙眼,所及之處是她因緊張而變得醇紅的鎖骨。

姜早害怕四周打來異樣的眼光,咬著嘴唇溫聲提醒何斯嶼,「你放開我。」

他不以為然,還沉浸在悲痛欲絕中,兩秒後,他抓起她的手,並將其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隔著單層的布料,姜早都能感受著他那雜亂無章的心跳,正在訴說著悲痛。

何斯嶼聲線低沉悅耳,自帶一股子慵懶痞氣的勁兒,「他缺席了我二十幾年的生日既然是在陪另一個兒子,我到現在才知道我最好的兄弟從進我家門那天起就恨不得我去死,他推我下水,給我下套讓我失去耳朵兩次。」

「姜早,我的心好痛啊,可為什麼它明明已經碎了,我卻還能活著。」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