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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斯嶼還是不願相信,他瘋狂地搖頭,甚至想把耳朵上的助聽器取下來,「不,你和漾姐最喜歡騙我玩了,這次也一定是假的。」

林漾站在遠處,已經哭得不成樣子,緩了好久才終於能用偏於正常的聲音說話,「斯嶼,時總真的病了。」說著,她的聲音又變得苦澀難聽,「醫生說時總熬不過今年了……」

何斯嶼偏臉看向林漾,大聲嘶吼,「你騙人!我媽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沒多少時間了呢!」

林漾不知該不該說,只好看向時木槿。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沒什麼可隱瞞的了,時木槿口齒不清低聲說了一句,「阿嶼,你推我出去逛逛吧。」

何斯嶼聲音梗塞,「媽……」

時木槿眨了眨眼睛,良久,何斯嶼才麻木地站起來,側身走到時木槿身後,臉頰肌肉不停顫抖。

兩母子一路沉默少語,等到第三次路過人煙稀少的涼亭,時木槿突然開口,「去那坐坐吧。」

晚秋的太陽和風都很溫柔,何斯嶼卻在風中凌亂不堪,他坐在冰冷的木椅上,神態憔悴,仿佛瞬間老了十歲。搭在膝蓋上的雙手即便握成拳頭也阻擋不了他內心深處的害怕和絕望。

上蒼已經讓他知道好兄弟聞爍的陷害和親生父親何北書的出軌,為什麼還要讓他看到疼愛自己的母親被病魔折磨的樣子,為什麼要一點點抽取唯一愛他的人的生命。

看著渾身顫抖的何斯嶼,時木槿的心仿若被狠狠地刺了一刀,她深吸了一口氣,生為病人的她反倒開口安慰人。

「阿嶼,其實很多時候媽媽都很想拼了命的去救你,你掉入湖中那次,還有在你外婆家你被狗追的那次。可是我一緊張我的雙腿就不聽使喚。」她以為淚眼已經流干,事實卻是剛說完這一句眼淚複流,「跑國外這些年我一直在堅持治療,就想著能陪你久一點,起碼要等到你重新振作起來的那一天,不能讓你爸在外養的野孩子搶了你的東西。」

何斯嶼手一頓,淚眼婆娑地看向時木槿,「您什麼時候知道我爸……」

「兩天前,我讓林漾陪我去銀行存錢,剛好看到你爸抱著一個狐狸精逛街,林漾追出去看了眼,好巧不巧,她聽到聞爍喊何北書作爸。」

如果不是身體不便,時木槿肯定會衝出去撕爛何北書和聞爍兩人虛偽的嘴臉。

時木槿若有所思地看著何斯嶼,說:「你爸真不是個東西,在外面養人就算了,還把那個女人生的野孩子領回家。如果我知道當年那個討喜的小男孩會威脅到我的兒子,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他進何家的大門,讓他有機會傷了你的心。」

何斯嶼根本沒心思管什麼何北書聞爍,他只想知道這世上有沒有人能治好漸凍症這個病。

他蹲下來,輕輕地握住時木槿的手,抬手溫柔的為她擦眼淚,「媽,你放心,兒子就算是跑遍全世界也一定會找到治好你的辦法。」

有時候,一句話能抵萬種靈丹妙藥。

時木槿幸福地扯起嘴角,說:「這輩子能有你這麼個兒子,媽媽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說完這句,她深思好一會兒,隨之語重心長地感慨:「只是,媽媽放心不下你。」

何斯嶼粗暴地擦去自己臉上的淚痕,說:「既然放心不下,那就好好的陪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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