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長安看完之後，面無表情的離開去了皇陵。

裡面有她的衣冠冢，陵墓旁邊埋葬著幾位同期的大臣，他們死之前在等她回來，死後也希望能離她近一點。

「是我把他們拉入了這場戰爭。」

「同朝一世，我會永遠記得他們。」

……

大魏第一百七十八年，距她離開的時候也不過百年。

她知道自己會被遺忘，也不在意這點。可她沒辦法接受，她犧牲的子民，他們受的苦難被遺忘。

魏長安來到了上次聽說的法華寺，裡面人滿為患，眾人虔誠的跪著，上面僧人高做，念著莊嚴的經文。

雖然聽不到他們的心聲，不過魏長安能猜到，不過是祈求神明保佑，或是求財，或是求勢，或是求平安。

這是個和平的年代，沒有戰爭，沒有災難，可魏長安卻覺得和這裡格格不入。

沒有再繼續看他們的祈禱，魏長安轉身離去。

曾經的枯骨廢墟之上，蓋著一座座寺廟，廟裡有著各種菩薩神仙的金身。

那是因為神仙死去的枯骨。

哭泣的嬰兒，餓死的老人，年輕的身軀，麻木的眼神。

每一座寺廟之下都曾經有著無數的鮮血，悲慘的吶喊。

「這就是我付出所有換來的嗎？我的子民，在祭拜他們曾經的敵人。」

如果不曾在大魏史記裡面看到了，「召天下書」，或許她不會難過吧。因為無知，所以原諒。

路上，一隊車馬路過，裡面傳來說話聲。

「娘，書上說神仙是壞的，為我們還要去廟裡。」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不准胡說！」婦人厲聲斥責。

「什麼書，都是騙人的，你又沒有親眼看到。」

「人怎麼可能比得過神仙呢！」

「可是你也沒有看到過神仙啊。」小姑娘明顯不服氣。

「你知道什麼，沒有神仙保佑，哪來的風調雨順。」

馬車漸行漸遠。

某官員後宅。

「爹，明明大魏之前推翻了寺廟，為何現在又建了這麼多？」

「凡人哪有不拜神的，多正常啊。」

「可是史書記載，神仙曾經害死無數人，難道是假的嗎？」

「真的又如何，害死你了嗎？沒害你你管這幹嘛。」官員氣定神閒道。

「凡事要看以後，不能光看以前。」

「知道了。」年輕人點頭。

民間地頭上，一個鬍子發白的老頭正在講古。

「聽我爺爺說，以前啊，咱們這邊年年發大水，淹沒無數良田，屍橫遍野啊。」

「李叔，你又在吹了。」年輕人調笑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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