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留在喬府過年嗎?」
謝昭凌一邊問,一邊擔憂地盯著她瞧。
喬姝月不想他也跟著自己心情不佳,於是強打精神,深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
她神色恢復如常,點頭道:「表叔在老家已沒了親人,不然他也不會再回到這裡。」
過年也要準備節禮,喬姝月這幾個月又存了點銀子,二哥說要將欠款分幾次結清,現在頭一筆已經在她手裡了,她打算這些全都用作購買節禮,畢竟主意是她出的,她拿一部分理所應當。
謝昭凌不著急還錢,他的那份就等以後二哥再送來,就算作是他的。
倆人各自做事,偶爾閒聊,氣氛融洽。
謝護衛如今既是近身護衛,又算伴讀。
劉媽媽看著兩個孩子這般要好,感慨了聲:「又一年過去,姑娘長大了一歲。」
喬姝月心想的卻是她離能議親又近了一年,她羞澀地瞄了一眼謝昭凌,見對方一味只埋頭苦讀,一眼都不往她這看,心裡又不免鬱悶起來。
她臉頰微紅,又羞赧又苦惱,明明是好事,她卻顯得扭捏極了,「還未到生辰,怎麼能算大了一歲呢?」
光她長大一歲又有何用?他對自己都沒那個心。
她真恨不得一朝就到前世那個年紀,讓謝昭凌對她一眼動情,狠狠著迷。
劉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打趣道:「喲,姑娘往年過年都嚷嚷著長大啦長大啦,怎麼今年又不想長大了?」
喬姝月哼了聲,沒言語。她的心裡話說不出,說出來太過驚世駭俗,還是不說了。
她別過頭去,繼續去畫給父親的賀歲禮。
翻過年來是虎年,她預備送父親一幅虎圖,希望父親來年的仕途能如龍騰虎躍一般,為官公正,有所作為。
她之所以選擇畫老虎,倒也不全是因為虎年,而是設計上的一個巧思。
老虎是一種沉著又穩重的動物,捕獵時冷靜謹慎,這份品質恰恰是她那個易怒的父親所缺少的。
希望父親得此畫後,新的一年裡能多思多慮,謀定而後動,少得罪些人,這樣她挽救喬家的命運時來還能少些麻煩事。
就在喬姝月作畫漸入佳境時,忽聽少年猶豫著開口:
「姑娘的生辰……在幾月?」
喬姝月手腕一頓,反應極快地抬肘,這才沒叫一幅好畫毀了。
劉媽媽詫異挑眉,笑道:「四月十六。」
謝昭凌低聲重複了一遍日子。
劉媽媽捂嘴笑道:「怎麼,謝護衛是要給姑娘過生辰?可惜今年已經過了,得等明年,不過也快了,還有四個月。」
謝昭凌耳根微熱,面色無波,避開了二人的視線,「不是。」
他如何能為小菩薩慶生?這是她家人才能做的事。他心裡雖將她當成如妹妹如恩人一般,可這都是他私自的想法,不可與人說的。
她待他和善,是因為預知夢,且喜歡他這副皮囊,他卻不能得寸進尺,真的將自己當做多麼重要多麼尊貴的人,他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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