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凌沉默半晌,將她的兩個手腕用同一隻手攥住,空出來的手掌繞到她背後,輕拍了兩下,而後將她緩慢擁入懷中。
她沒有掙扎,順從著他的力道,窩進他的懷裡,乖巧溫順得像只小貓。
謝昭凌暗暗鬆了口氣,將人抱緊。
哪怕嘴上再凶,也不會排斥他靠近,這叫人怎能不心軟。
他背脊微彎,身子前弓,整個人將她包裹在懷中。
下巴抵在她肩上,認命地嘆了聲:「如何猜到的?」
窩在他懷裡的女孩在他衣裳上蹭了下溢出的眼淚,嬌聲埋怨:「摸還摸不出來嗎?你以為我為何要戳你胸口。」
原來是為了這個。
謝昭凌無奈失笑。
懷裡人忽然僵住,掙扎著要退出去,她仰頭,緊張地道:「我這樣,會不會壓到傷口?」
謝昭凌把人再度按回去,微微偏頭,在她耳側輕喃:「阿月此刻再擔憂,未免為時已晚。」
重逢那一夜,他們抱得可比現在緊多了。
「那晚回去傷口裂開了嗎?不行,還是得給我瞧瞧。」
說著又急急忙忙要去拉他衣裳。
謝昭凌將人摟緊,輕描淡寫:「早已無礙,沒什麼可看的。」
「你又騙我。」
謝昭凌一時無言。
傷是萬萬不能給她看的,必定會嚇到她。
她既然猜出來,那便沒有必要再瞞著此事,只是那傷的程度……
還好他們還未定親,不是夫妻,若真脫了衣裳,坦誠相對,她見了指不定要多害怕。
小菩薩的一雙眼睛就該乾乾淨淨的,世間最兇險最血腥之事,都不該讓她沾染上。
可此刻的謝昭凌不知喬姝月曾經歷過那些事。
她早已見過、親歷過這世上最黑暗的事。
謝昭凌不清楚。
可喬姝月卻懂他維護自己的心。
她沒有辦法怪罪他的隱瞞,可她實在也過不去心裡那關,沒法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喬姝月揪著男人身側的衣袍,埋在他懷裡哽咽道:「阿凌哥哥,我知你怕我擔心害怕,所以不願對我說,我雖難以想像當時的戰況,卻也知必定是兇險萬分,九死一生。」
「我自知你受傷,這幾夜無一日安眠,我一顆心全繫於你身上,你何故要這般辜負我呢?」
這罪名可大了,謝昭凌實在擔不起。
她的剖白令他心神動盪,心底一些僭越的骯髒的念頭又浮上來。
可衝動歸衝動,他依舊守著底線,絕對不能因她撒嬌就心軟。
但也說不出什麼辯駁的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喚她的名字,嗓音低沉繾綣:「阿月,阿月……當真無事,莫要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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