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凌啞然,皇帝他今日還見過,這柳三看著比皇帝年輕至少十歲往上。
見他沉默不語,鄭丰南調侃地覷他,「不怪你詫異,連我最初都不敢置信,初識那會他更年輕,瞧著同我弟弟差不多,誰知竟比我大十歲。」
他忽然抓鋒一轉,又開起他的玩笑來:「我眼光毒辣,瞧著將軍這樣子,也是不顯老的,沒準等將軍臨近不惑之年時,比我們三爺還年輕呢。」
鄭府大門前,謝昭凌驀地停下腳步,目光直直望向對方。
他目光幽幽,帶了點威壓,瞧著滲人。
鄭丰南被他看得脊背發涼,摸了摸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謝將軍?」
「不必送了,再會。」
謝昭凌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拱手告辭,快步離開。
回到將軍府上,褚玄英已經在了。
謝昭凌沒有立刻去問安,而是一刻不停回了他的書房。
房門緊閉,無人知道他在做什麼。
褚玄英左等人不來,右等還不來,按耐不住急性子,索性主動去找他。
人家都是徒弟拜見師父,他這倒好,一天天上趕著伺候徒弟。
褚玄英帶了點怨氣,也不敲門,直接將房門推開。
小徒弟倒沒在屋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立於書案後,正對著桌上一張畫像出神。
褚玄英大老粗一個,最煩那些文人整日悶在房中做些伏案書寫的無聊事。他一個武將,收的徒弟竟也愛寫寫畫畫,更顯得他不學無術了。
他一把將那張畫紙拿起來,看清楚上頭畫的什麼,竟是樂了。
挑眉笑道:「喲,畫自己作甚?想欣賞絕世容顏,照照鏡子不就得了,何必費這個功夫?」
謝昭凌還盯著桌面沉思,半晌沒個回應。
「古古怪怪。」
褚玄英小聲嘟囔。
他抖了抖畫紙,欣賞小徒弟的畫技,咋舌道:「說起來那百夫長不是說不擅人像嗎?我瞧你這學得也不錯啊,都有你五分神韻了。」
「我記得你初學時,畫虎像貓,畫狐成犬,還鬧了好一通笑話。」
謝昭凌回神,無奈彎唇,「師父,那是您老人家眼花,將士們都說畫得傳神。」
褚玄英理直氣壯道:「嘁,那是他們喜歡你,故意哄著你的,我看就是不像。而且我這是激勵你刻苦,免得他們都誇你,你一時得意,技藝止步不前。」
謝昭凌不與他爭辯,虛心請教:「依您看,如今我畫得像嗎?」
褚玄英認真地打量畫像,又抬眼看他,「比老虎狐狸畫得像些,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謝昭凌:「……」
問錯人了,師父他老人家不懂畫。
褚玄英琢磨一會就頭疼,把畫紙扔下,閉眼說道:「我瞧著,你最好的作品還是那些飛鳥,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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