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凌吸了口涼氣,將她抱得更緊,手在她後背慢慢撫著,「都解決了。」
等她發泄得差不多,才軟著身體窩在他懷裡,委屈道:「這幾日都沒敢睡熟,生怕忽然有人闖入家中,將我抓走。」
謝昭凌垂下眸,望向她側臉。
因為害怕,她好好哭了一場,想來是忍了三日,見到他終於忍不住崩潰了情緒,又因為見到他,那副全身心依賴的小女兒神態盡顯,惹得他心中滿是憐惜。
「怎會有人跑到這裡抓你?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喬姝月眼眶一熱,圈著他腰的手收緊。
她懼怕地在懷裡發抖,劫後餘生般,主動與他講起前世的事來。
前世宮變前,柳步亭帶著人闖進喬府,抄了她的家。
當時父親和大哥皆已入獄,二哥和三哥慘死,四哥不知何時逃了,家中唯剩了一眾女眷。
除卻她,所有人都先關進了大牢里,而她被柳步亭單獨帶走。
她被關在一間很黑的屋子裡,沒有人說話,只每日三餐時,柳步亭會親自來給她送飯,和她聊天。
她大多時候是不吭聲的,有飯便吃,也不怕他下毒。
柳步亭變著花樣折磨恐嚇她,她都麻木得宛如一具行屍走肉,沒半點反應,柳步亭覺得無趣就走了,也沒有碰她。
貓捉到老鼠,先玩弄一陣,而後才會慢慢吃掉。
大概那時她若是流露出一點軟弱可憐的樣子,就讓他得償所願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將她押到地牢,和她阿娘關在一起。
柳步亭應是不願,但似乎沒有能力忤逆那人,鬧了鬧,也就罷了,反正可以再去地牢給她送飯。
喬姝月現在想來,將她從那小黑屋帶離的,應該是二皇子的人。
約莫是不想錯放任何一個世家在外頭,乾脆全都抓了進去。
她記得從柳府往外去的時候,街上隨處可見都是屍體。
皇城腳下,這般肆無忌憚,堂而皇之地行兇。
那時她仰頭看向天空,和謝昭凌離家時一樣,都是灰色的。
「阿凌哥哥,我害怕再來一次……」
謝昭凌聽她的哭聲,只覺得肝腸寸斷,雖對她的措辭有一瞬疑惑,但很快被憐惜覆蓋。
他抱著人坐到榻上,用袖子耐心地為她擦拭眼淚,「還未見過阿月這麼害怕難過的時候,哭得像只小花貓似得。」
「柳步亭早就死了,阿月不用害怕他,夢裡再出現他,也都是假的。」
「二皇子也死了,他們都死了,柳氏不復存在,再也不會做噩夢。」
「柳氏不復存在?」喬姝月抓緊他的袖子,隨著眼睛瞪圓,眼淚啪嗒啪嗒掉在他衣服上,「那柳三爺呢?」
謝昭凌勾了下唇,漠然道:「阿月不是聞到了我衣服上的血腥味嗎?那就是他的。」
他袍子深黑,沾了血也看不出來,但味道很重,有不少都濺到上頭。原本打算沐浴了再來找她,但實在思念得緊,不放心她,就這麼狼狽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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