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經歷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冷戰,不過好在持續的時間很短。
喬姝月直直往屋子走,也不顧身後人緊緊追隨。
她才道了聲關門,謝昭凌便幾步跨到她身後,將她用力抱進了懷裡。
殿中所有宮女皆屏息退了出去,從外合上門。
喬姝月掙扎了兩下,見他紋絲不動,便放棄了。
她淡淡道:「敢問陛下有何吩咐?」
這一聲「陛下」,與他夢裡兩人不相熟時的語氣簡直是一模一樣。
不過細聽下來,不如夢裡客氣疏離,多了許多壓抑的惱怒。
謝昭凌彎下腰,在她耳畔輕喃:「阿月,你是病死的,是不是?」
語氣雖輕,卻是震得她耳朵發麻。
喬姝月瞳仁微縮,驀地回頭。
她望進一片深邃如海的黑眸里,瞬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男人眼角泛紅,哽咽了聲:「我終究沒能救下你,是不是?」
他曾經嘗試過的。
當得知他曾憎惡厭棄的這具身體可以救她時,他不止一次覺得慶幸。
滿懷期待地讓人用他的血去煉藥,可惜皆一無所獲。
原來曾經的那一切都是巫醫的陰謀。
那人只是想讓世人相信他是繼大巫醫以後可以呈現神跡的人,他精心設計一場騙局,而「撿娃」正是他計劃中最關鍵的一顆棋子。
想要重現神跡,需要一個非當地的血脈。
整個李村,只有「撿娃」是從外頭撿來的孩子,是巫醫大人需要的「外來血脈」。
而只要他成了眾民的信仰,再想要做什麼簡直易如反掌。
謝昭凌自逃離了童年之地以後,他再沒想過要回頭看看。
為了她,他主動去探尋自己身世的秘密,主動重歸故土,從記憶深處,將掩埋的傷疤挖出來。
可最終他得到了一個更難以接受的真相。
「阿月,我看到了那個結局,我害怕自己守不住你。」
被人打斷腿骨的時候,被人鉗著脖子往泔水桶里按的時候,在戰場上命懸一線的時候。
他這一生經歷過太多苦難,沒有一次覺得自己挺不過去了。
可當他以一個主觀的視角,清晰地去經歷她的逝去,他只覺得這輩子不如就死在那一刻。
更令人絕望的是,他發現——
「什麼預知夢,那根本就是你親歷過的。」
「阿月,你根本已經死過一回了。」
他抱著人,眼眶潮濕。
喬姝月感受到他的崩潰,手足無措地拍著他後背,「阿凌哥哥,你……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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