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個?」見周禮賣關子不說,蕭凌不由得追問。
周禮抿了抿嘴,然後斬釘截鐵的道:「一是功高蓋主,二是廢君擁立。」
「放肆。」蕭凌似乎聽的一驚,然後一聲怒吼。
周禮聽了連忙道:「小子無狀,還請殿下息怒。」面上卻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
蕭凌見周禮嘴上雖然告罪,但實際卻對自己剛剛故意的威懾不以為意,便斜了他一眼,將臉沉下道:「這等無君父的話,本宮再不想聽,你也不要再說了。」
說罷將眼閉上,依著車內的軟枕便假裝睡覺。留得周禮在邊上兀自慌亂,揣摩自己剛剛做的到底是那裡不對了,竟讓明明並不生氣的蕭鼎突然發怒?
不過周禮即便再聰慧,到底是生在高門之家,父親雖然只任了個小小的光祿寺卿,但卻是開國功臣,兩代皇帝都引為知己的人,外臣哪敢小覷他的兒子?而內宮之中他是當今皇上最敬重的怡和長公主的兒子,眾人巴結都來不及,那裡不是極力順著他?所以無論如何周禮都沒想到,蕭凌這番作為,不是為著他的大膽說話,而是為著他臉上那不加掩飾的不害怕。而這種不加掩飾的不害怕,好聽了說叫無畏,實際上卻是另一種無度。不要說在帝王眼裡,便是在尋常東家眼裡都是忌諱,所以雖然蕭凌無意將周禮引為心腹,但也不想這孩子以後折在這上面,這才話里話外打壓了一翻。
周禮坐在那裡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正心急的時候,卻忽然想到這次離京前,母親對自己說過:「如果有事可以向李善才請教。」想到這裡周禮一瞄蕭凌,見他似乎睡的熟了,便輕輕挪到車外,緊著臉默默坐到李善才身邊。
以李善才的功夫,方圓百米的動靜都瞞不過他的耳目,何況車裡面的對話?更加上李善才早得長公主囑託,是以一見周禮出來便心中明了,於是笑道:「公子可是坐的悶了?那老奴與你講個故事可好?」
周禮之前雖也是受李善才照顧,但一直都以為李善才不過是普通的奴僕,若非長公主這次特意提點,周禮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向李善才請教的,所以剛剛他其實也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向李善才說好。現下李善才主動起了話頭,周禮自然點頭,當然他也好奇一個奴僕心中會有什麼樣的故事。
李善才一笑,下意識捋了一下自己的假鬍子道:「那還是先皇打天下的時候,曾收留了一個前朝宮人名喚甌繡的。這人本也是世家子弟,父親是前朝的言官,只是後來因為直言進諫,被昏君抄家滅族。幸而甌繡當時尚未成年,主刑的大人不忍心讓他同父兄一樣赴死,便將他沒入宮中,才勉強留得一條性命。而他之所以忍辱負重,便是想藉機殺了那昏君,為家族報仇。只是他才入宮中不久,皇宮被魏武周攻破,將那昏君殺死,他也便趁機逃了出來,被先皇收留。」
周禮道:「這人的身世很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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