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陳香開心了，扯著小嘴笑的很得意。

周東猛：「好了，趕緊去東屋吃飯吧……先把藥膏擦上。」

說話間，他攥住她的手，拉她起來，又蹲下給她穿好鞋，看著陳香擠了點藥膏在手背上，腳步歡快地推門離開。

周東猛站在原地，插了會兒腰。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勾唇低低哂笑一聲，無奈搖頭。

小孩兒就是小孩兒……

哪有用拉鉤上吊的方式打賭那個的！

再說，他都學了那麼多狗叫了，還會在乎是不是小狗麼？

周東猛笑意加深。

小孩兒真好騙呀……

他轉身疊好被子，端著水盆去了廚房。

—

陳香早起忙了一大圈，回到家也沒安生了，這會兒剛吃完飯，困意就毫無徵兆地襲來了。

她強撐著快耷拉下來的眼皮，和周父周母說了一會兒話。

最後實在熬不住了，這才一頭鑽進西屋，等躺在床上，最後模糊的意識停留在——

誰把她被子疊成了豆腐塊！

周東猛進來，把她被子邊壓緊一些，才起身出了房間。

他剛出來就看見周母戴著帽子和手套，往外面走。

他小聲開口：「媽，幹嘛去？」

周母指了指外面：「我去把三輪車弄一弄，不收拾好心裡總不踏實。」

「我和您一起。」

兩人來到院外，周東猛聽著周母的指揮，去倉房裡挑地瓜，沒想到這其中也是有門道的，比如兩指寬的地瓜，要裝在同個袋子裡。

這種地瓜三分錢二個。

等差不多有一掌寬的地瓜，價格貴，也要單獨裝好。

周母跟兒子說明白後，拍拍手，站起來去院子裡把車上的爐灰扒出來。

狹小漆黑的倉房裡寒氣逼人，像周東猛這麼大塊頭蹲在過道中，顯得這裡愈加擁擠。

他挑著地瓜，心裡不是滋味。

但他現在明白了，推開香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需要他自己付出更多，對這個家付出更多。

只有多承擔，家裡的女人才不會這麼辛苦。

周東猛當兵的前兩年，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挑地瓜這種活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事。

沒一會兒，就挑出兩袋地瓜。

他起身拎到牆邊後，來到院子裡，跟周母一起把木材劈好放在車上。

還要把鐵鍋里炒黑的沙子換掉，笸籮里沾的糖漿也要擦乾淨，弄完這些，天已經黑了。

周母把車推到牆根兒下，說道：「還得把粽葉修了。」

周東猛：「我來。」

「行，那我做飯，把晌午的飯菜熱一熱，糊弄吃一口吧。」周母轉身去地里抱稻草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