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地板,又一次走了神。
那是露營活動後的第三天。
原本許博洲想跟著周晚去崇燕島的露營基地,但前一晚,他被父親召回家,並且被訓斥了半宿,父親氣急敗壞之時,甚至脫口而出了那句傷人的話。
——「如果你不願意聽我的安排,你就不要再做我許庭桉的兒子。」
許博洲是典型吃軟不吃硬的人,越是命令他怎麼做,他越是牴觸。別人家的孩子在17歲的年紀,都循規蹈矩聽從父母的安排,但他不,一身反骨,又過於有想法,沒人能攪亂他的人生節奏。
包括,父母。
那天,周晚先回了家,許博洲則在音樂室里呆了一陣,和崔斯傑在路口分開,去拿自行車時,他看到了地上的人影,還有一聲衝著他發出的嘲笑。
是宋存的奚落:「為了所謂的夢想,和家裡這麼較勁,值得嗎?」
他上下掃視許博洲,又笑:「夢想本來就是一個虛無縹緲的詞,是給那些想要改命的普通人造的夢而已。你本身就出生在羅馬,但你不但不聽父母的安排,還去打擾周晚,現在又鬧到要被父親掃地出門,何必呢?」
本來因為和父親大吵的事,許博洲還留了一肚子火,這下子被宋存瞬間點燃,他轉身,直勾勾的盯著宋存,表情兇狠:「你算老幾,有什麼資格點評我。」
高中時期的宋存更瘦,氣勢上就輸了一截,但他要強,反懟回去:「我只是在說實話。」
許博洲眼神狠戾:「說完就滾。」
宋存被噎住,可他這趟來,意圖並不在此,他笑了笑,切入重點:「露營那天晚上,我和周晚很開心。」
一怔,許博洲收回了取車的雙手,他承認宋存這句話起到了挑釁的效果,他回頭,冰冷的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男生:「你對她做了什麼?」
宋存不說只笑,故意讓許博洲去猜,去心癢。
直到最後,宋存也沒有明說。
回到周家後,許博洲看見了被姜姨叫出來吃飯的周晚,他記得那天露營回來,隨口問過周晚一嘴,玩得如何,她只說,還不錯。
他沒有再問下去,畢竟,他們只是好朋友。
可因為答案模稜兩可,以至於「露營」這件事,讓他一直記到了現在。
表演中途,崔斯傑回到休息室換表演服,看到桌上掐滅的兩根煙,他吐槽道:「真他媽沒料到,姓宋的又出現了。」
許博洲沒吱聲,點開了微信里沉到底的頭像。
對話框裡,是對方密密麻麻的留言,幾乎一天三條。
他回復的次數卻寥寥無幾。
換好衣服的崔斯傑,瞟了一眼許博洲的手機屏幕,笑著說:「康叔在你家做了多少年,就被你這位少爺忽視了多少年,他這工資也是拿得心力交瘁。」
許博洲在對話框裡,點開定位,將地址發了過去。
對方幾乎是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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