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謐的嚇人，江凱沉聲道：「看來曉亮他們必須完成什麼任務，我們才會被放出去。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費心找線索了，安靜等待就好。」

冷夏心知他這話是在提醒她，別再到處亂竄給他增添麻煩，她懊惱地應了一聲，很識趣地走到一旁，靠著牆壁蹲了下來，像一隻憂鬱的蘑菇。

兩人在黑暗中各居一隅，相對無言。

冷夏心裡百轉千回，好半天才出聲：「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踩到你的。」

聽到她的道歉，江凱的唇角掠起極小的括弧，很紳士地回道：「沒關係，我沒放在心上。」

冷夏非常順暢地從他的話語中解讀出：「你只是一個小人物，作為同事，我是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解讀完畢後，她原本就低垂的腦袋埋得更低了，非常自覺地沒有把話題繼續下去。

江凱等了片刻，發現對面沒聲了，想著她可能還在自閉中，黑暗無聲無息地包圍著他們，作為男士，他應該安慰一下這位受到驚嚇的姑娘，「聽說，你也是澤大畢業的？」

冷夏抬起低垂的腦袋，溫溫緩緩地回道：「對，我是法學院的，比學長你小一級。」她「學長」叫的尤其順口，仿佛已經這樣叫過他很多次了。

「原來是法學院的學妹，我在學校時好像沒有見過你。」江凱道。

冷夏將將燃起的希冀和小確幸，很快被這句話打回原形，她悻悻地笑了笑：「學校那麼大，我們也不是一個學院，你沒見過很正常。」總之，她在學校那些年的努力算是徹底白費了。

為了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低落，她友好地將話題繼續下去，「我在大學時倒是經常聽到學長的大名，知道你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江凱見她提起往事，莞爾一笑，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剛入校園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一眨眼，已經畢業這麼多年了。畢業之後，你有回過學校嗎？」

「前年院裡舉辦校友會，我回去過一次，走在校園裡的感覺還和上學時一樣，沒什麼變化，除了新修的圖書館，旁邊種滿了櫻花樹和鬱金香，遠遠望去很美。」

聽到她的話，江凱忽然有種想回去看看的衝動，他盯著黑暗中模糊的倩影，有些想像不出上學時的冷夏是什麼模樣，看她現在斯斯文文、乖巧秀麗，想必上大學時更加青澀靦腆吧。

江凱：「說起來，你是我的學妹，我們又在同一家公司共事，我應該請你吃飯才對。」

「吃飯嗎？」冷夏被突如其來的天降餡餅砸的心花怒放，好在黑暗掩蓋住她歡心雀躍的神情和含羞帶嬌的臉蛋，她稍稍矜持了一下，「那怎麼好意思，我不小心踩到你，該是我請你才對。」

「哪有讓女生請客的道理。」江凱蘊笑的眉目在輕掃過陡然出現可怖剪影的窗戶時，表情突然頓住了。

冷夏：「學、學長，你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