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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便是陳知被許紓和教壞了,逼著陳懷謙拿了家裡十分之一的股份給他,另還找人誆騙誘導陳錦染上賭博惡習,欠下一大筆賭債之類的。

還說她如今不被允許管家了,雖清閒,但因為拿了八千兩銀子替陳錦還債,也是手裡緊的很,而陳知跟許紓和兩口子卻是穿金戴銀的,自己的荷包裝滿了,不孝順她也就罷了,偏偏陳知又被許紓和哄的,拿了好東西都去孝順許紓和的娘。

以至於陳玉蓉離開陳家時,那是滿腔的怒火,上了馬車,便同丈夫憤憤提起了這些。

反倒是梁景舟,聽她說完後,不僅沒跟著她一起惱火,而是出言詢問。

「若三弟妹真是有岳母口中說的這般小氣不堪,她為何送到梁家來給我們的年禮都是極好的東西,且周全細緻呢。」

「那肯定是她想巴結你,你究竟是做官呢。」陳玉蓉撇嘴。

梁景舟笑了笑,「我一個翰林院抄書的閒差,半點實權都沒有,值得她巴結什麼?況且真要是巴結,就該都送金銀珠玉,而不是都是咱們日常用的上的好東西,比如連咱們未出世的孩子的小衣裳這些。」

這話叫陳玉蓉滯了滯,但旋即又道。

「那許氏我也見過,圓滑的很,她怕都是裝的。」

「既然是圓滑,那為何要留給大家不敬不孝長輩,這麼大個把柄?」梁景舟繼續反問,又道,「岳母說受了苛待,你方才在她那兒,可見房裡用度有什麼短缺嗎?若我沒看錯,婆母身上的衣料子也不差,只是顏色素淨罷了。」

聽到這裡,陳玉蓉抬手摸了摸肚子,才蹙眉小聲道,「莫非娘在騙我?」

「大約人都有愛訴苦的時候。」梁景舟不予否認,目光也落在陳玉蓉的肚子上,「只是今日你我來一趟,岳母除了與你訴苦外,可有多關心你的身孕,可有細心為咱們沒出世的孩子準備東西?似乎只給了咱們閨女一點兒壓歲錢吧。」

話到此處,梁景舟輕嘆了口氣,「娘子,不是我要說岳母的壞話,只是岳母倘若真關心你,怎麼會不過問你半分,只顧著拉了你吐苦水呢,這分明是想叫你替她出頭,但你也細想想,岳父多年不曾偏心,要說偏心,最看重的也是你家讀書的四弟,怎麼會無緣無故給三弟股份,且二弟的性子,你也知道,他自己幹過的混帳事還少麼?」

一番話說的陳玉蓉啞口無言。

心裡的火氣這會子早就全散了,都在琢磨丈夫說的話。

「依我看,三弟若是一直讀書,恐怕如今不會比四弟差,可惜當年他剛考中了秀才就病了一兩年,如此耽誤後,岳母又讓他去學做了生意,不再提讀書的事兒,可惜。」梁景舟淡淡道。

說這話之時,眼底也划過一絲暗光。

陳玉蓉再是笨,此刻也稍微想到了點什麼,抿了抿唇,不再言語。

而彼時的陳家,萬爽齋里,馮氏正淡然喝茶。

哪兒還見之前同陳玉蓉訴苦時的可憐模樣。

「到底還是大姑娘心疼夫人。」玉桃在旁侍奉,小聲道。

馮氏垂眸,「是啊,不過她始終是嫁出去的外人,今日我見她過的這樣好,想來也是託了女婿的福。」

「姑爺如今在朝為官,咱們四少爺高中後,自然也是如此,說不得日後仕途比姑爺更要坦蕩呢,屆時娶了高門貴女回來,再給夫人掙個誥命,等那時候,這府里還不是要由夫人您說了算!」玉桃恭維著。

這話說的叫馮氏高興,面上也見了幾分笑意。

「好了,如今能有玉蓉幫我對付許氏也是足夠了,畢竟玉蓉如今是官夫人,許氏豈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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