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許紓和心情不好,說話也夾槍帶棒。
鄭氏蹙眉,「吃天鵝肉?莫非他瞧上了哪家女子想抬回來做妾室不成?」
這還了得呢,兩人成婚還不足一年,此次陳知身陷險境又是許紓和費心費力的營救,要是陳知想納妾,鄭氏自然堅決反對,要給女兒撐腰的。
見母親理解錯了,許紓和趕忙解釋。
「不是不是,娘你想什麼呢,他自然不會幹這些。」
「那你說說究竟是怎麼了。」鄭氏面色嚴肅起來,「你不說清楚,今兒晚上娘都睡不著。」
她這麼講,許紓和抿了抿唇,只得如實相告。
「陳知想入仕。」
聽得這話,鄭氏先是一愣,旋即面上露出不解之色,「有這般抱負是好事啊,你怎麼為這個生氣呢?他做了官,日後你便是官夫人,地位豈是現在能比的,子孫後輩也會有更好的前程吶。」
「娘,那科考多難啊,他雖有個秀才功名在身,但早已荒廢學業多年,一心經商,如今忽然又要繼續去讀書科考,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成的,我反正覺得不靠譜,倒不如踏踏實實的經商。」許紓和撇嘴。
當然這也並非她心裡反對此事的真實原因,可若要講個一二出來,也就是這些理由了。
「話雖如此,可單從經商一事上來看,他就是個聰慧又肯吃苦還上進好學的,給他三五年的時間,試上一試,只要他能闖到有資格參與春闈,未必就不能高中,他家那老四是個什麼人品呢,那都能讀到這一步,為何他就不成?」
對於女婿想入仕這件事,鄭氏那是絕對贊成的。
畢竟以現在的眼光來看待此事,要是成了,那就是階級的跨越,對後輩子孫的意義是極為重大的。
行商再好,再富裕,也不比得做官。
況且如今這一朝,天子允許商人參與科考,但從前也是禁止過的,往後或許又會禁止商賈科舉,所以如今對商人來說,真真切切是個改變出身家世和子孫後代命運的好機會啊。
「娘!」
許紓和現在真是聽不得入仕的這些個事兒,煩躁的跺了跺腳。
「我就是覺得此事行不通,不如老實走自己如今的路子,省的多生波折,而且他想做官是經過這次雪災,見了民間疾苦,想為百姓謀福祉,盼著能改變朝局的,這更是難於上青天,就算是入了官場,為做這些也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將來不曉得如何被人生吞活剝了去,那些老蛀蟲們豈是他一腔熱血就能對付的?」
鄭氏見她情緒不好,估麼這會子即便想勸也不是好時候,便只得先將人安撫下來。
「好好好,你們夫妻倆的想法娘就不多置喙了,總之日子是你們倆一起往前過,這事兒,還是你們自己商議吧。」
聞言,許紓和垂下眸子來,也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些。
緩了緩神兒,悶悶應了一聲,便就不再多說。
一夜輾轉反側,幾乎是沒合眼。
論私心,許紓和當然盼著陳知好好經商,按照她的規劃往下走,早些讓她完成任務,好返回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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