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韓凇也該清楚,如果不到場,損失也是可以量化到具體的數額。韓氏集團不至於和其他公司一樣費力爭取訂單,但只要韓凇出席,其他公司的訂單就會雙手奉上。這樣送上門的生意,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呢?
劉助理乾咳一聲,試圖建議道,「韓總,帝都商會的會長特地要我轉告您,這次晚宴請您上台致辭,不論對公司還是對您個人來講,都是一個很好的發展機會,您確定拒絕嗎?」
韓凇放下手中的筆,雙手抱臂靠坐在椅子上,正想著回絕,手機卻驀地震動起來,話到嘴邊,本想順手摁掉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的一刻,仍是選擇先接電話。
他拿起手機,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邊,接起。
姑娘清靈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帶著抱歉的口吻,「韓先生,實在不好意思。」
「嗯?」
「周六恐怕不能赴約了,我……一個朋友過生日,那天晚上約好一起吃飯,是我之前忘記了,改天再去看螢火蟲可以嗎?」正是課間,周圍是喧鬧的人群。白意在樓道里尋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邊踱步邊攥著衣角,不一會兒,衣服就被她攥出了褶皺。
挺不想失約的,但思來想去,還是狠不下心來。
如果白倩說的是真的,她終究是無法捨棄那珍貴的血緣關係,即便之前白清暉做得確實不怎麼樣。
但她做不到和他一樣心狠。
韓凇有些失望,但還是周到地替她打點好一切,「好,那祝你們玩得愉快,用不用派部車給你們?晚上不安全。」
他對這些不太計較,雖然確實會失望,畢竟他為這次螢火蟲之行計劃了不少,但轉念一想,心裡總覺得和白意之間的日子還長,不該這樣計較分秒,她該有自己的生活。
白意婉拒,心底卻仍是被韓凇周到的提議暖了一下,「不用的,沒關係。」
「嗯,好。」韓凇點點頭,看著公司樓前的車水馬龍,挺遺憾。
白意極少失約。因為以前上學的時候,班裡同學約好一起去博物館春遊,那時林晚音的身體反反覆覆,白意本不想參加,但母親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病導致白意缺少本該有的團體活動,於是白意便也報了名。
可春遊前一天,林晚音的病情突然加重,白意脫不開身,便和班裡組織春遊的班委告了假,在醫院照顧林晚音。
那段時間很難熬,林晚音的身體很虛弱,常常囈語,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醫生說林晚音的病情已經到了最後階段,說不定哪天睡著之後就不會再醒來,於是白意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生怕自己哪天醒來就沒有媽媽了。
都說醫院的牆壁比教堂聽過更虔誠的祈禱,確實如此。她迫切地希望林晚音能夠陪她再久一點,可病情從不會因為誰更虔誠而放過她。
那是一個平常的午後,晚霞漫天,天空中透著金燦燦的紅,窗外不知名的鳥兒發出陣陣哀鳴。
病房中,沒有哀嚎,只有小姑娘輕淺的啜泣聲。
白意沒有媽媽了。
再回到學校時已經是半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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