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會覺得,堂堂一國公主,服侍了一個太監……
池良娣第一個就受不住,御前失儀都算是輕的。
好在最終謝歸淵動了,那瓶藥被他蓋好留下,他起身同姜恬說:「好好養傷。」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這裡。
謝歸淵是習武之人,聽覺敏銳,營帳的帘子放下那一瞬,他聽到姜恬長出了一口氣,漆黑的鳳眸里,有風暴在一點點凝聚。
給她上藥的時候,他有過留下來的想法。
他完全可以無視她的抗拒,但是觸及到她的目光,還是改變了主意。
罷了,小公主被嘲諷,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風拂過,除了藥味,還有獨屬於她的馨香傳來。
若他是完整之人,她或許不會有這麼多的顧慮……
剛冒出這個想法,心口就猝然扎了下,他一怔,面色森冷無比。
呵,無法改變的事情,想來有何用?
他自厭地皺了皺眉,快步向前走去,一次都沒回頭看。
到了自己的住處,肖昨迎上來,恭敬地道:「掌印。」
「皇上那邊如何?」謝歸淵冷漠地問。
「行了一天的路,他累了,已經歇了。」
肖昨又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雙手呈給他:「大人,這是麗妃娘娘命人送來給您的。」
謝歸淵接過,打開一看,裡面是一隻水滴形狀的玉質耳墜。
肖昨是謝歸淵的心腹,在他面前膽子稍微大些,疑惑地問:「麗妃娘娘這是何意?」
謝歸淵不屑一笑,「咔噠」將盒子扣上了,「在告訴咱家別毀約。」
深知他一向厭惡被人威脅,肖昨心裡咯噔一聲,低下了頭。
下一秒,謝歸淵果真將那盒子垃圾一樣擲在地上,耳墜應聲碎裂。
他踏過去,看也未看一眼。
*
第二天清晨,姜恬醒來後,低頭查看了一番。
謝歸淵給她用的藥效果特別好,傷處幾乎要癒合了,也就是說,她能進山打獵啦!
姜恬精神抖擻地起身:「春蘭,備水!」
辰時,秋獵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集結。
除了池良娣這種完全不會騎馬的妻眷留在營地,其他人都已到場。
姜恬粗略一掃,還有前朝許多位高權重的官員,和皇上頗為受寵的幾個兒子。
謝歸淵今天換了一身黑色勁裝,騎著昨天那匹高頭大馬,跟在皇上身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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