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打算落空時他本想封了心做回沒有思想的兵器,反正成不了契約者獨一無二不可割捨的存在,倒不如開始就掐斷念想。
只要不奢想,被怎樣對待他都不會再受傷。
可朝夕相處這麼久,無憂明白許瑤不是那個人。
不是那個城府頗深、遊刃有餘玩弄人心的上位者,她強大自信但不自以為是,孤僻冷漠但真誠心軟,尤其對他百般容忍無限耐心。
只是每當她失望生氣了,就變得格外可怕。
無憂害怕那樣的許瑤。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孤注一擲地努力,到頭來沒讓她如意,就要接受殘酷的處刑。
可當他懼了想退縮了,又甜言蜜語哄他回心轉意。
從過程上看他們二人對他完全不同,但單看結果,似乎又是相同的。
他再次做了他人手中的風箏,心的生和死都由不得自己。
從某種層面上而言,契約者比前任主人更恐怖。
前世起碼他能覺悟主人是在利用他,平日裡的花言巧語不過是騙人心甘情願地替他賣命,後面他也認命了。
契約者不是,她時而溫柔時而冷漠,所言所行發自內心。這比前者更致命,說明她是以自我為主導,而非利益為主導。
她真要捨棄一把劍,哪怕那把劍是赫赫有名的名劍也沒用——何況他並非名劍。
作為靈劍,比他有名有本事的名劍大有所在;
作為劍靈,陪伴左右甘之如飴的人類更是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他有什麼競爭力?
契約者憑什麼不會拋棄他?
許瑤察覺到本命劍的波動,萬萬沒想到無憂竟突然情緒低落。
她回憶說過的話,連忙補充:「無憂不必著急,等塑靈液到了我立馬為你塑靈體,這樣日後你就能護著我了。」
然而沒什麼用,本命劍還是一潭死水。
許瑤茫然無措,問也問不出答案,只得作罷。
她的無憂經常半路「失蹤」,但過幾日再同它說話又會正常回應,她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
在大能的注視下,此刻在遙豐宗的所有修士都被強迫著當眾起誓,不管是上課的還是閉關的,無人倖免這場自證儀式。
遙豐宗是中途興起的小宗門,沒有坐鎮的老祖宗,修為最高的莫過於宗主許然平,堪堪化神初期,在一堆化神中後期、大乘期的修士里顯得勢單力薄。
幾百個修士起誓完也不見雷雲團聚,大能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許然平、姚思身上:「就差二位了。」
當著所有弟子的面起誓,和私下裡起誓的性質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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