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胡說八道中,餘溫鈞轉過頭。
余龍飛見到冷麵哥哥終於肯搭理自己了,笑著改口:「嘿嘿,是她爸酗酒。小姑娘還挺可憐的。我也挺後悔推她進泳池的事了,哎呦,哥,你就原諒我吧,不也沒鬧出人命嗎?」
餘溫鈞開口:「別再搭我的車。還有,離她遠點。」
「我懂我懂,那是留給哲寧玩兒的女人。」余龍飛忽略前半句,半真半假地抱怨,「你對哲寧比對我好多了,總把我打發到業務基礎崗,我手邊沒人,得天天處理一堆破事。哥,我可要跟你說,舅舅他又暗搓搓地要我批一項借款……」
余龍飛喋喋不休的抱怨中,轎車一路前行。
開著開著,司機突然打開霧燈和近光燈,並稍微放慢速度。原來是車窗外飄起銀色的顆粒。
第17章 雷暴雨
城郊的雪更為明顯一點。不到半個小時,余家的佇立建築物群就像是被粉飾過後蛋糕,表面被包裹上一層厚厚的白色糖霜。
賀嶼薇靠近窗戶的時候,感覺到一股寒氣。
余哲寧也穿上黑色的羽絨服,一瘸一拐地站到露台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賀嶼薇也哆哆嗦嗦地站在後面,已經很久沒來戶外了,第一感覺是冷。鐵灰色的天空,鵝絨般的雪在飛旋。
今天早上,她比平常醒得早,四肢酸痛,臉也有些水腫,原來是久違的月經來了。醫生給余哲寧開的藥里也包含止痛藥,她問過墨姨,從中拿了兩顆布洛芬吞下去,提前預防痛經。
北風,瑟瑟地吹拂著兩人。
余哲寧看著遠方落著白雪的松柏群,雪花夢幻般地墜落在他的肩頭。
「幾號了?」他問,「馬上聖誕節了吧?」
賀嶼薇輕聲說:「等到聖誕節的時候,你的腳肯定就好得差不多了。」
他們都知道,這句話是安慰。
傷筋動骨一百天,哪裡有那麼快就好的。骨折的終點是精神科,雖然是骨裂,余哲寧感覺他也差不多快瘋了。沒有受過傷的人,根本無法感到行動不便的痛苦和不便,他已經開始煩躁得失眠了。
凌晨兩點,余哲寧拉著賀嶼薇看一部紀錄片。
背景音是中文,很枯燥的中央台主持人腔調。她感覺自己坐在一間教室,趴在課桌上,老師在講台上,照本宣科地說著一些極為標準極為正確、極為不可撼動的真理。她知道自己應該認真聽講,也知道自己開小差會被批評,但就是永遠在走神。
也不知道多久,賀嶼薇再睜開眼,面前的屏幕已經黑了。而她發現自己的頭居然正枕在余哲寧的肩膀上。
以她的視線角度,看到余哲寧正在和別人的聊天界面。
對方說:哎,你不要老是悶在家裡不出去。我有個朋友特別想認識你,哪天出來玩的時候見見唄?我現在就給你發個她的照片。是個大美女。
余哲寧快速地打字:不需要。我現在正和一個美女在一起。
他的肩頭一輕,賀嶼薇坐起來。她低頭對他道歉,說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余哲寧笑著說:「睡得都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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