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這件事,除了你和欒妍還有誰知道?哲寧了解多少?你怎麼想到要錄下和欒妍的對話?」
當餘溫鈞知道,賀嶼薇被欒妍威脅後感到不安,她偷偷用錄音筆錄下和欒妍對話來進行自保,他什麼也沒說。
賀嶼薇陷入比剛才更為強烈的不安。
正常人,都會對自己的對話被錄音感到不舒服和警惕。餘溫鈞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心思叵測的人吧?畢竟,他剛開始似乎是打算找一個「純良無辜」的小白花來照顧弟弟。
餘溫鈞淡淡說:「我不反感懂得自保的人。」
他說話的同時,順手拿起她肩頭的毛巾,幫她擦了一下依舊濕漉漉的頭髮。
賀嶼薇略微一愣。
她很快想到,餘溫鈞之前在車上幫自己處理傷勢,動作也是自然而然。
這個余董事長在賀嶼薇眼裡,既不屬於男人也不屬於女人,好像是一個模糊性別的長輩——換句話說,他親口說不喜歡她,賀嶼薇聽在耳朵里只是覺得沮喪和尷尬,卻沒有任何傷心。
餘溫鈞只是給她擦了幾下濕頭髮,就懶得管她,自顧自地想什麼。
賀嶼薇也不敢說話,可如果保持沉默,她實在又很不安,便問了一個和現狀毫無關聯的問題。
「……您喜歡收藏紙鳶?」
原本以為,他會不理睬自己。
但餘溫鈞隨口回答了:「曾經讀《紅樓夢》,知道曹公喜歡紙鳶,就買了幾個收藏。」
完全沒提他前女友的事啊?賀嶼薇也不敢多問,再鼓起勇氣說:「您願意相信,不是我弄壞的紙鳶嗎?」
餘溫鈞平淡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與其說相信你,不如說,我一開始就認為不是你做的。」
賀嶼薇一怔。
他明知她是被冤枉的,卻在她和欒妍之間的拌嘴中一字不發。這態度下在表面上看似公正,實際上,卻是偏倚著欒妍。
如果她沒有拿出錄音筆這種關鍵性證據,餘溫鈞大概也會任由她自生自滅。
——實在是應該感覺到委屈和憤怒的事,實際上,賀嶼薇也確實有點委屈和憤怒。
餘溫鈞看小孩陷入沉默,他也知道,她受傷了。
他做好了被盤問或質問的準備。但,賀嶼薇最終只是很輕地嘆一口氣。
再抬起頭,她的話語裡毫無怨懟、諷刺或恨意。
賀嶼薇只是換了另外的話題:「您剛才把那紙鳶燒掉並扔出去了,真的是很可惜。我聯繫過專門做紙鳶的師傅,他說紙鳶可以拿到店裡修好,您喜歡什麼圖案,都可以讓他給你畫一個,花花草草鳥鳥蟲蟲,都能畫上去,老闆說他是非物質遺產的繼承人,平時招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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