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慶幸的是,餘溫鈞每晚依舊回瑰麗酒店過夜,他有自己的固定生活作息。而兩人的關係似乎還沒有被其他人察覺。
該說是體貼還是傲慢,他每次會等她慢慢地先穿好衣服,再從床上坐起。
「……鳥?」
餘溫鈞正在自己穿著襯衫,聽到賀嶼薇低低地說了幾句。
「講完整的句子,」他繫著扣子,「我沒法理解你的問題。」
賀嶼薇軟綿綿坐在床邊,腳趾觸著溫潤的木地板。
就像是宿醉必然迎來一場持續的嘔吐和頭痛,她的大腦在白色炙熱蒙蔽下的狂歡退下後甦醒,理智和道德馬上就要趕回來指責因為情慾背叛自己的身體。
靈魂虛弱極了,她必須用自言自語地說點什麼才能抵抗住強烈的厭惡感。
「我在你家花園散步的時候發現一件事。一般來說,樹木茂盛的地方都會有鳥吧?但在這裡住了很久,我好像沒有怎麼聽到鳥叫聲。墨姨說,你花高價買了和機場一樣的驅鳥設備。」
餘溫鈞簡單地說:「雖然我確實這麼做了,但並不討厭鳥。」
「不討厭」,卻也絕對「不喜歡」吧。
賀嶼薇在內心裡替他補全了這一句話。
餘溫鈞也說「不討厭」她。但在世界上,他「不討厭」的人有很多很多。
討厭世界上絕大多數東西的,只有她自己。
餘溫鈞站起來後,也看了她一眼:「既然你主動問我,我也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李訣的人嗎?」
「什麼意思?我,是屬於自己的人。」賀嶼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態度已經能夠做到堅決。
他眯起眼睛:「換一個問法——如果必須去傷害一個人,你會選擇傷害李訣,還是哲寧?」
餘溫鈞有的時候真夠莫名其妙。她為什麼要去傷害他們呢?
賀嶼薇疑惑地看著他。
但餘溫鈞的目光卻不像是開玩笑,她突然回憶什麼,立刻說:「我,我那天說嫁給李訣是瞎說的。我解釋過了,那是人類普遍意義上的喜歡。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李訣。我也不喜歡余哲寧。在這個世界上,我誰都不喜歡,你不要亂猜……啊!」
餘溫鈞無聲地把她拉了過去。
某一個瞬間,賀嶼薇誤以為,他今晚尚未得到饜足,忙用手臂阻住他胸膛,但在對上他的目光時僵住。
餘溫鈞不管是嚴厲還是放鬆,表情總是處在平穩的區間。但當他收起微表情,身上僅剩無幾的親和力就會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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