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漸黑了,草原的風極其猛烈。
餘溫鈞不准他穿衣服,只是在余龍飛嘴裡塞了一根煙,順便讓玖伯在旁邊點了篝火。
余龍飛冷得發顫,餘溫鈞也不說話,就是在煙霧中淡淡地看著他,這目光讓人脊背發麻。
余龍飛終於認錯。
這時,餘溫鈞才開始厲聲數落他弟的諸多過分行為,足足半個小時。之所以才半小時,他突然站不穩了。
現在回想,餘溫鈞在下車舉槍的時候手就已經不太穩,他是靠在車頭開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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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那鬼地方真的不能輕易開酒店。玖伯說,哥去草原那天就發起低燒了,一直強撐著。玖伯不認路,開車在草原迷路了。後半夜才有人來找到我們。」余龍飛嘟囔,「我可憐的小馬也被送到畜牧局,真的太太太可惜了!」
轉述這幾天經歷,余龍飛的口氣沒有怨恨哥哥的意思,反而透露著一股「一段神奇的經歷,而我沒有吃太多的虧」的洋洋得意味道。
說到傷勢,余龍飛不可能告訴別人他被一個女的,還是家裡的保姆給打了。反正賴在餘溫鈞身上最合適。
但一頓痛毆混合說教似乎是對症的,余龍飛整個人的囂張氣焰收斂不少。
他轉而問余哲寧怎麼處理李訣。
兄弟間說這些,墨姨推著賀嶼薇先離開了。
她感慨著,好久沒有見餘溫鈞這麼徹底地收拾余龍飛了。而賀嶼薇只是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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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哲寧臨走前,他去二樓找到賀嶼薇。
她在看書,頭髮上綁著毛巾的髮帶,這讓她顯得更向符合真實年齡的大學生而不是一個超齡高中生。
「抱歉,我哥和龍飛之間的矛盾,肯定也把你也扯進去了。」余哲寧嘆口氣,「我也最煩這種吵鬧。」
他站在門口,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尷尬。
因為賀嶼薇的手撐著門。她認真聽著他的話,卻似乎沒有讓他進去坐坐而長聊的打算。
這位女同學每次見面,都仿佛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暗想,至少,開始擁有男女防備的意識。
「你的會考準備得怎麼樣?」
賀嶼薇輕聲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決定,一定要拿到高中文憑。嗯,你的腳恢復得怎樣?」
「風水輪流轉,最近躺在病床上的可是龍飛和哥。雨天直升飛機沒法飛,哥被緊急地拉到旗里的醫院住了兩天。龍飛身上都是傷,鼻子說是差點斷了。」余哲寧皺著眉,「我記得自己小時候,家裡也經常雞飛狗跳,但他倆好久沒這麼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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