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會兒道：「周氏的情況我都知道了, 其實你反應這麼大, 不單單是因為那些被人拿到的證據吧？」

「你更害怕的是，實驗室的那些東西，一旦被發現, 你引以為傲，用一生守護的周氏，就會成為人人喊打存在，然後徹底消失。」

「目前他們手裡的證據能讓你臭掉, 對周氏整體的影響卻不大。」

她的話讓周先令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以來的堅持就是，哪怕自己名聲全無, 只要周氏還存在，其他都不重要。

可周瀾的話打破了他的幻想，周瀾都知道的事情，那別的人呢？

「你為什麼會知道？」周先令的心裡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周瀾把手機放到茶几上，端起剛調製好的咖啡抿了一下口，醇香的味道她很喜歡。

「我都知道了，針對你的幕後之人，肯定也知道了。」

「到現在對方都沒有把證據拿出來的原因，我猜，可能是想讓你自亂陣腳吧。」

她確定楚昭拿到了關鍵證據，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給調查組的原因，她猜不到。

周先令對周瀾的話是認可的，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著急。

對方就是故意把他架在火上烤，讓他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到處亂竄，卻找不到出口。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知道了周氏今天會面臨的一切，所以才極力拒絕繼承周氏。

周瀾沒有否認：「是，我的人生本沒有什麼黑點，可是我進入周氏後，周氏就會成為我最大的污點。」

「哪怕我不進入周氏，事情敗露的今天，如果提起你是我的父親，也免不了嘲笑。」

「你知道，你一個人出事，跟整個周氏出事最大的區別在哪裡嗎？」

「前者，我可能會面臨嘲笑異樣的眼光，後者，那我就是被人人喊打的對象，不僅是我，包括我的孩子，也會面對我所遭受的一切。」

「周氏走到今天，明顯是有人針對，你護不了的。」

周氏安然無恙到現在，是因為靠山的存在，靠山如今自身難保，再加上被刻意針對，周氏苟延殘喘罷了。

周先令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堅持到現在，只是抱著萬一的想法。

在周瀾說出實驗室三個字後，他就明白了，周氏如今就是被貓戲耍的老鼠，就等著他出醜呢。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辦？」

周先令第一次，用近乎請教的態度跟周瀾說話。

周瀾聽到他這樣的語氣，稍微愣了一下才道：「先發制人吧。」

「先發制人？」

周先令念叨著這句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瀾的意思是，讓他去自首，反正都到這種地步了，強撐無用。

然而，周先令理解的意思跟她的完全不一樣。

掛斷電話前，周先令突然說了一句話：「那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