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后座昏暗又安靜,聽不到一點兒聲響,兩個人就跟楚河漢界一樣,各自占據著后座的兩側,互不打擾。
林淺語的手機調了靜音,她沒有管程深又一次打進的電話,繼續和母親發信息聊著今天的情況,陸驍闔目仰靠在椅背上,身上搭了件黑色的大衣,像是睡了過去。
大衣下面,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林淺語的左手被他攥在掌心,她掙不出來,又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只能拿拇指使勁掐著他的手背。
可她沒有指甲,他又皮糙肉厚,她就算再用力,也傷不到他半分,反倒是她的手心折騰出了一層汗,又黏又濕,她被惹出了些惱,又掐上他的虎口,讓他放手。
陸驍依舊閉著眼,他用拇指展開她的手,將她皮膚上的那層黏濕直接抹去。
粗糲的指腹碾過柔軟的掌心,林淺語指尖一熱,掙脫的幅度又大了些,但他的手又大又有力,完完全全地掌控著她,她再掙,也逃脫不到哪兒去,最後也只能作罷。
陸驍攏著她的手,安撫似的輕叩了她手腕兩下,在她手背寫道,【讓我牽一會兒我有些難受】
林淺語忽略掉心頭被他作亂的手指弄出的異樣,回他兩個字,【活該】
陸驍睜開眼,側過頭,林淺語壓著他的視線回視,陸驍盯她半晌,用口型道,「沒心肝兒。」
林淺語唇角勾出了冷冷的笑,她另一隻手將手機放下,順著衣角的邊沿伸到大衣底下,拇指和食指握住他的中指,用力向後掰過去,恨不得直接給他掰斷。
陸驍一本正經地開口道,「林總,你弄疼我了。」
車內的空氣幾乎是在一瞬間全都給凍結住了。
向小園用出了吃奶的勁兒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回頭的衝動,她連後視鏡都不敢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的路,耳朵已經轉了一百八十度,就差要貼到座椅後背上了。
伍自成倒是很淡定,他只管認真開自己的車,就是默默地將車內的音樂聲又調大了些。
林淺語的聲音是從齒縫兒里擠出來的,「陸助你也太脆弱了點兒,我就是不小心壓到了你的手,能有多疼。」
陸驍看著她粉盈盈的一張臉,懶散一笑,也不爭辯,又躺回椅背,閉上了眼,大衣底下,他將她的手攏到掌心,握得更緊。
要不是車上現在有人,林淺語真的很想打開車窗,直接把他給扔到外面野地里去,管他是真醉還是裝醉,凍他一凍,總歸就清醒了。
向小園耳朵支棱了一路,都快要把自己給支棱成個兔子,結果直到把她送到家,除了剛剛那兩句,她就再沒聽到林總和陸助的其他動靜,她只能跟林總恭恭敬敬地道了別,下了車。
她站在風雪裡,裹緊脖子上的圍巾,看著走遠的車,有些遺憾今天不是她開車,不然她還能看看喝醉了的陸助是不是直接就被林總帶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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