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武帝雖是如此想,臉上卻是笑意濃厚,給小滿夾了菜,說:「想不明白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什麼胥牧嶼,能用就用,用不了,再換。
許小滿一聽便吃飯,急什麼呢。
三月十三,首甲前三打馬遊街赴瓊台花宴謝師,今年主考官是林首輔,但是殿試時聖上考校,太子殿下詢問,因此本屆考生又稱天子門生,林首輔不敢托大,花宴上喝了幾杯便離去,讓眾人自便。
狀元探花榜眼被簇擁著,推杯至盞,隔空遙敬太極宮聖上。除了榜三出風頭,被捧到中心,其實還有四位,都是東宮入職的,尤其是何通,末流成績進了東宮,雖然是個司諫,正七品。
酒意濃厚。
胥牧嶼坐在花園之中,看著被眾人簇擁登高往頂峰去的諸位,心中愁緒,嘆了聲。何通坐在旁,有些拘束,低低說:「殿下與許大人都很好的。」
「既來之則安之,胥大人。」
胥牧嶼望了過去,何通文墨不行但得太子親自過問,他滿腹牢騷自然不能多說,只是舉杯,說:「何大人有好機緣,還未恭喜。」
「同喜同喜。」何通以為胥牧嶼想開了,便說:「其實也不是特別大機緣,那會我擔憂春闈,精神頭有些沉沉的,家中人便說去放紙鳶……」
何通說了放風箏的事,說了殿下風箏被他撿去,「……那會殿下還是許大人義子,聖上很是疼愛,早上那會,許大人騎馬帶殿下玩,聖上也跟著一起,那會天有些冷了,風也大,聖上還給殿下捂了捂臉。」
許多福要是在這兒,得說何通全是濾鏡,什麼給他取暖捂臉,那是捏他呢!
「殿下還爬了樹,聖上在樹下接著,如尋常父子一般。」
胥牧嶼聽著也有些入神,天家的父子能像尋常父子嗎?
此時此刻,太極宮。
望雲樓建的高,挨著御花園,登高望遠太液池,風景特別好。自春分後一天比一天晴暖,到了如今,御花園的花全都開了,美不勝收。
「許多福,你不是說要光屁股嗎?」仲珵說。
許多福順著望雲樓台階跑下來,一邊說:「我沒說我沒說!阿爹,我父皇又抹黑我。」他都十一歲了,又不是智障,大白天畫師畫畫,他穿肚兜玩泥巴,像什麼。
要是流傳後世——
「我要被以後的人笑死了。」
仲珵一聽,「那得笑啊。」
「不穿不穿。」許小滿『勸架』,招呼多多快來,「畫師說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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