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暗無天日的撕扯,最終禮部尚書親自下場,擔任會試的主考官,右侍郎為副手,另有三位禮部官員、三位翰林院官員充當考官。如此興師動眾,從一開始便昭示這回會試不平凡。
但這都是背地裡的爭鋒,明面上,朝廷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宋允知能有幸窺見分毫,還是因為隨春生離開了京城。對方離開之前,甚至沒能跟他打一聲照顧,一聲不響就離開了。數日之後,宋允知跟隨家才收到了隨春生的信,不過寥寥數語,說他要去操練,興許數月才能歸家。
什麼樣的操練得數月?
宋允知很難不想到夏國與北戎邊境的那些事。邊境不穩,已經不是個秘密了,北戎人頻繁挑事,似乎是要逼夏國先出手,他們也好師出有名。原先這種摩擦夏國都是默默忍受,實在忍不了再賠款和談,但是這回陛下不準備忍讓,隨春生他們離京,多半是有一場仗要打。
後來,宋允知從謝蘊口中聽說了些內幕:「我兄長也離京了,本來是跟隨公子一道的。原本陛下準備遣二十萬大軍赴前線,可各方博弈之後,最終派出去的只有九萬兵力,少了一半都不止。」
宋允知擔憂:「只派九萬兵馬,若是真打起來,咱們豈不是得吃虧?」
謝蘊嘆息一聲:「其實那些官員寧願先輸兩場,這樣便能打消陛下收服北方的念頭。」
這些人沒能阻止陛下出兵的命令,於是便在別的事情上頻頻阻撓,若只是一兩個官員如此,倒也不足為懼,將此人發落了便是。可問題是,懼怕戰爭、不願意開戰的官員實在是太多了,比比皆是。不僅朝廷的京官怯懦,許多地方官也畏懼北戎畏懼到極點。安生日子過多了,從前那點血性愣是一點兒沒留下。
宋允知聽完後,心情異常沉重。他原先還覺得夏國有一戰之力,或許能勝,可依眼下的情況推斷,結果多半不盡如人意。
這一晃神,會試已經近在眼前。
這一日,宋允知還跟鄉試一樣,早早地坐著馬車趕至考場。
禮部試的考場就在宮城附近,宋允知跟借住在他家的江亦行沒多久便趕到了。這回國子監參加會試的足足有十人,此外還有不少人盯著日後的明經科、明法科等,一整年都沒得閒。
天還未亮,考場門前的應試學字已來齊了。
雖然宋允知大了,還參加了鄉試,宋瑜跟唐懿還是再三交代,讓他在裡頭千萬注意些,中午要是休息的時候千萬蓋著肚子,不要受涼。
宋允知滿口應下,知道這是家長的通病,分別前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
江亦行作為宋允知的同窗,也免不了要被叮囑一番。他比宋允知可要聽話多了,不論唐懿宋瑜說什麼,都只含笑應是,乖巧又懂事。
宋瑜看著不禁感慨,怎麼別人家的孩子都這樣聽話?他不禁將目光重新落在允哥兒身上,惹得宋允知炸毛道:「爹,你這又在遺憾什麼?!」
他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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