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君臣對此雖然不痛快,但是也不能真正切斷與夏國的商貿往來。正是這回出兵才讓燕國探明了北戎的態度,原來北戎真的畏懼兩國聯手。燕國人雖然惱怒夏國無恥,但是如今之間達成了微妙的震懾與平衡,燕國人更不想打破這份平衡。
這份虛假的合作,暫時也還是繼續維繫著。兩邊縱然有再多的不愉快,也都只能忍耐,只是在往來的國書上夾槍帶棒,狠狠諷刺了夏國一番。
前朝諸事不順,皇上看誰都不順眼,等忙完了幾樁棘手的事後,才想起來追問陳素他的狀元郎如何了。
陳素已經收到好幾封允哥兒的來信,回稟道:「陛下,允哥兒已於五日前抵達光州,如今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皇上忽然追問,「吏部那些人沒給他找事?」
陳素抬頭,同皇上心照不宣地笑了一聲:「不過是些小打小鬧而已,允哥兒自己能解決,陛下不必擔憂。」
吏部調了一位別駕去光州,這事兒也沒瞞著誰,大家心中都有數。那位新任的別駕從前在任上時便極不安分,拉幫結派是他的拿手好戲。如今去了光州,料想他也不會改了習性。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皇上倒是也不十分的擔心,權當是給允哥兒練手了。
他跟陳素都覺得允哥兒一路走來太過順遂,年少時一帆風順往往不是什麼好事,總得給他點挫折,才能叫他領悟官場上的生存之道。
胡洪也果然不負所望,他自就任之後便熱衷於在光州衙門中拉攏人脈上躥下跳,一日也不曾安寧。
從前胡洪在永州做官的時候,可是成功地擠走了當時的知州大人。若非吏部突然將他調離,胡洪說不定就成為永州的新知州了。如今來了光州仍舊低人一頭,胡洪心裡當然不爽利。就這樣服軟認輸是不可能的,他準備好好跟這位宋知州比劃比劃。
胡洪知道這位宋知州的本事,聽聞他之前在京城也是頗有名聲,不過口碑分化嚴重,喜愛者有之,憎惡者亦有之。若非對方得罪的人多,他也不會被調到光州來了。胡洪對自己的定位還是足夠清晰的,上面將他調過來,不就是給宋知州找不痛快的嗎?若要輔佐對方,也不會選他做別駕了。身為攪事精,就要有攪事精的自覺。
只不過,存心搞事的胡洪遇上光州衙門這些官吏,也險些快要被逼瘋了。
他借著酒局拉攏司農李家祥,李家祥那個飯桶卻只知道吃,酒局結束之後,對方甚至根本領會不到他的用意。
他以宋允知年幼、處理不要庶務為由詢問司馬林山要如何應對,林山那廢物點心也是給不了任何意見。他自己無所事事也就罷了,甚至還勸說胡洪跟他一樣隨遇而安。
安,他安個屁!
遇到這群廢物胡洪哪裡能安得了,沒一個中用的。更可惡的是那個司戶林度,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在他這兒得了好處之後,轉頭又去討好宋允知,他胃口倒是大,竟然想吃兩家飯。若是野心之外還有幾分本事,那也就罷了,可這傢伙就是純純的牆頭草,沒有多大的能耐。
胡洪見他如此,自然也就沒了好臉色,不想那林度卻記在了心裡,私下跟其他幾人說起了胡洪的是非:
「這位別駕大人好生小氣,是他自己非要將東西塞給我的,我拿了之後他反而怪起我來了。若真是摳門,大可以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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