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茗稍微應付過了便不再多演戲,扯扯笑便對琅華道:「先帶堂兄去安頓吧。」
她笑著面向琮壺,再一次欠身道:「堂兄先行安頓,待我送完……未來夫婿,再來同堂兄賠禮。」
琮壺心底里對「夫婿」二字震驚了一下,卻沒敢多看師尊。
他應下之後就去找了琅華,而兩人也沒真的去安頓,一直看著商晚茗將景晏送走,才重新現身,跟著商晚茗一起到了偏院中。
三人前後腳進了屋,倚竹識趣地推了出去,將門也給帶上了。
寢屋之內轉眼只剩三人,琮壺先一步嘆道:「看來並非師尊了,我先一步……」
「不一定,」商晚茗道,「我覺得……」
她斂眸,眉頭微微蹙起:「那才更像是師尊會有的反應。」
三人皆是難以決斷,還是商晚茗有了主意。
「琮壺,」她道,「大婚當日,要來喝一杯酒嗎?」
商晚茗別有深意地笑了起來,琅華與琮壺皆是領會了言外之意。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前隱晦禁忌的東西,好像被時間磨平了許多。
哪怕在試探之外,還有這麼一場大婚擺在面前,也沒人會為此牴觸,反而隱隱慶幸。
「好,那我便喝完喜酒就走。」
……
景晏全須全尾回來的事情讓皇帝龍顏大悅,連著病弱的身子都好了不少。
而在景晏長久的部署之下,從儲君之位再到請婚,一切水到渠成般順利。
——就連景珩,都像是隱身了一般,全然沒有干預半點,反而還送上了比旁人更為貴重的賀禮。
乍一看,兄弟二人倒是比往日還要和諧幾分。
皇帝對商晚茗救治景晏之事讚賞有加,直接將教規矩的嬤嬤送進了商家不說,還特地為商恕提了一塊牌面,幾番褒獎。
大婚前夕,商晚茗也不知是因為所有事情塵埃落定終於鬆了一口氣,還是徹底與尋常生活做好了割捨,竟是久違的做了一個夢。
夢裡,淨明殿如記憶中一般空闊,卻在幾載久別下,又有些陌生。
「師尊,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望著偌大殿宇內佇立的蒼衍,箜冥並不明白心底里的擔憂源於什麼,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已經在改變的同時漸漸從指縫中溜走。
蒼衍繃著一口氣,猜不到箜冥聽見了幾分,更不知道從何解釋。
玉珩的話還在腦海中陣陣迴響,他終還是松下了緊繃的身軀,合眸輕嘆:「冥兒,過來。」
冥兒二字,自打箜冥記事起便聽得越來越少。
可即便時隔多年,這二字的親昵仍像有一種魔力,只要開口就能將箜冥牽引到蒼衍面前。
箜冥邁入大殿,隨著蒼衍坐在床榻上的動作,如兒時一般蹲坐在蒼衍腳邊。
蒼衍低眸看著箜冥,伸手替她整理起跑得凌亂的長髮。
他一下又一下順著箜冥的頭髮,又嘆了一口氣。
箜冥見狀,心也跟著緊了一緊。
她抬眸盯住了蒼衍,試探道:「師尊已經常年沒喚弟子冥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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